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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則亂,等鳩盤荼醒悟過來時已經晚了。
痛苦蔓延全身,原來被壓制在體內的駭魂鑼音從潛意識中鑽了出來,一點冤魂凝成的錐尖突破鳩盤荼的法力禁制再一次從胸前竄出,似要將鳩盤荼一舉撕裂。
“原來你傷勢未愈,竟敢來這裡詐我。”玄陰牝母狂笑出聲,無數煙爪呼一聲竄出體外,如一個撲食獵物的八爪魚,下淌的煙霧溪流般向鳩盤荼身上條條裹去。
千手劍俠一招出手,卻沒能擋住玄陰牝母的偷襲,知自己的實力已然暴露,不敢再逞強,一把一個,將鳩盤荼和陳鏡瓶提在手中便向谷外衝去。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虎嘯自白睛洞中傳了出來!
“你們先走!”千手劍俠用力將鳩盤荼和陳鏡瓶向前丟去,自己則借力回身瘋了般向白睛洞內撲去。
鳩盤荼當然不肯走,她衝陳鏡瓶道:“你先走!”說罷一回身,向千手劍俠返身處急追過去。
陳鏡瓶被弄得一頭霧水,不清楚在這二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焉肯獨活?也回身隨著鳩盤荼撲將下來。
追在三人身後的玄陰牝母見千手劍俠突然間掉頭殺回,不禁嚇了一跳,這個對手忽強忽弱,令人揣摸不定,她心下不敢耽漫,積蓄已久的魔功駭然發出,狂濤洶湧般將撲回的千手劍俠裹挾進去。
“住手!”一聲大吼,鳩盤荼的血冪大法全面展開。
玄陰牝母一聲冷笑,魔功轉向,擒了千手劍俠的煙爪如鐵錘般橫砸鳩盤荼,然而她萬沒料到,魔力發出,感覺上卻是一片空落,那滿天煙爪恰於此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一驚非同小可,然而舊力消失,新力來不及發出,玄陰牝母被撲面撞來的血浪搗蒜般砸向丈外崖壁,硬生生嵌入石中,變成一塊雕塑。
站在白睛洞口的西比波領教過千手劍俠那“百功不浸”的本領,此刻更見他連玄陰牝母那強大的無上魔功也能消化,駭得一閃身避過一旁。其他人更不用說,紛紛躲閃,給千手劍俠讓出通道。
千手劍俠更厲害,對這些人的“禮讓”毫不謙讓,下衝的身形到洞口卻不收功,噗一聲貫摔在地上,衝力不減,刮出一溜長痕滑入洞去。
西比波一見大悔,他這時才知千手劍俠早已被玄陰牝母擊得昏迷過去,只是再想出手已來不及,鳩盤荼的魔影挾擊敗玄陰牝母的餘威,如狂濤血浪,無可阻擋地衝入洞中,緊接著陳鏡瓶也飛入洞去,之後“呼”地一聲,洞口被湧出的血浪封了個嚴嚴實實。
看看暫時脫離危險,陳鏡瓶撥出一口長氣,剛要和主人說話,忽見鳩盤荼胸前突地鑽出一個巨大的煙錐,鳩盤荼隨之悶嗯一聲坐倒在了伏地不動的千手劍俠身旁。
陳鏡瓶大吃一驚,已知鳩盤荼救人心切下引得內傷全面復發。這洞看似安全,其實已成絕地,洞口雖封,但沒了鳩盤荼的血霧只是一層假象,那玄陰牝母生死不明,西比波卻同樣有突破禁制衝入洞來的實力,那時憑自己的力量如何能護得主人和恩人的安全?
陳鏡瓶正自著急,鳩盤荼已然強忍疼痛叫道:“鏡瓶!”
“鏡瓶在這裡!”陳鏡瓶貼近鳩盤荼蹲下身來,看著鳩盤荼胸前那忽隱忽現的錐影,她完全可以想象主人此時所受的痛苦。
“把鏡子給我。”
陳鏡瓶探手入懷,被玄陰牝母擒住時陳鏡瓶根本沒有掏鏡還手的餘地,卻也因此幸運地將驚魄銅鏡保留了下來。
接過銅鏡,鳩盤荼無力多言,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上鏡面,那鏡面剎那間蒙上一層血紅的顏色。
看著主人抱了千手劍俠走入內洞的蹣跚背影,陳鏡瓶心頭沉重,想主人法力何其兇悍,翻江倒海尚不在話下,而如今連一個人的重量也似不堪承受。陳鏡瓶雖然不敢問主人準備如何替千手劍俠療傷,但面前場景卻給她以一種英雄末路的感覺。
陳鏡瓶再看看染有主人鮮血的銅鏡,鳩盤荼曾在此鏡中休養千年,因此這面魔鏡對於來自鳩盤荼的力量並不排斥,陳鏡瓶透過鏡芒指揮血霧,等若間接擁有了鳩盤荼的力量,但畢竟打了個折扣,能否擋得住西比波那等惡鬼尚未可知,況且這力量是否能維持到主人復原的一刻?
陳鏡瓶不敢想象,但她心底卻有一種不祥的預兆,依主人傷勢惡化程度之快,只怕已是無力復原!
陳鏡瓶在這裡胡思亂想,那邊鳩盤荼同樣是一籌莫展,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懷中這個人是誰,也根本不在乎他是誰,她已不再擔心自己的生死,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在自己生命散去之前不惜一切代價讓懷中的人重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