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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力搖搖頭道:“不急。”
見康興安神色有些落寞,張力打趣道:“咱們可以先租一處宅子。咱倆都是單身漢,留點銀子各自娶一房媳婦才是正理……”
康興安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還是力哥兒想得周全,哈哈!”
張力想起此前那門房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心裡就來氣:真是狗眼看人低!後來那小廝看自己的眼神也是一樣……
此前或許還不覺得,因為劉府的人見張力醫術高超,都禮遇有加。可是終究自己要出去混,這一身鄉野小子的打扮可不行!
張力記得明代龔煒的《巢林筆記》裡面就說過“家無擔石之儲,恥穿布素。”意思就是連家無隔夜糧的人,也以穿布衣為恥。
張力嘴裡蹦出幾個字:“安子,咱去換身行頭!”
康興安大喜,連忙道:“我是早想換了哩,不過看力哥兒平時挺節儉的,又不好說。”
張力輕輕搖頭,無論古今,這人靠衣裝馬靠鞍都是至理名言!
街道上衣鋪眾多,不過多數都是量體裁衣的裁縫店,需得三五日以後才能拿到衣服。最後張力總算尋到了一家成衣店,兩人各自添了一身行頭。
從成衣店出來,沒走多遠,前面街上一陣喧譁之聲傳來,張力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腳步:前邊又發生什麼事了?
“快!快去報告衙門,這老婆子是瘧疾啊!”
“我的天,瘧疾?那不是瘟疫麼?!”
“你,你他孃的再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的皮!”
……
張力走近一看,原來爭吵聲是從一家醫館傳出來的,這醫館掛著一副牌匾,寫著“回春堂”三個大字。
只見醫館中一名怒目圓睜的黑臉漢子,雙臂肌肉虯結,額頭青筋暴起,正扶著一個老太太。而他身旁則圍著幾名藥鋪小二打扮的人,那藥鋪的坐堂郎中正氣急敗壞地大聲喝斥。
這郎中約摸四十歲上下,個子不高,一身青色長袍,頭戴方巾,腳下穿著一雙黑色布鞋。
只見那郎中怒道:“這老婆子忽冷忽熱,肯定是瘧疾,你這漢子怎們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不怕我派人去報官?!”
那藥鋪跑堂的有四五人,將漢子往藥鋪外推。可不管怎麼拉扯推拽,黑臉漢子身子都沒有移動半分!
張力一眼看出,這漢子恐怕是練家子,手上有些功夫,也不知為何與這郎中發生衝突。
張力有些好奇,為了看得明白一些,往前走了幾步。
那黑臉漢子道:“潘郎中再給俺娘看看,俺娘右胸疼痛難忍,可不是瘧疾啊!”
姓潘的郎中道:“你送你娘來的時候是渾身發冷,我看診的時候居然又全身出汗,這才短短一炷香功夫,又開始全身發冷,這忽冷忽熱的症狀,不是瘧疾又是什麼?!”
黑臉漢子道:“俺娘確實忽冷忽熱,可俺每日都在娘身邊伺候,如果是瘧疾,我怎麼不得病?”
潘郎中面噙冷笑,露出不屑之色:“瘧疾總有三五日潛伏期,你沒發病也不奇怪!”
黑臉漢子急道:“我娘這病已經有一年多了,此前在萊州府也是看過郎中的。只是右胸最近越來越疼,這才來回春堂求醫,怎麼可能是瘧疾?”
潘郎中黑著臉道:“你這漢子是質疑我的醫術?你為了纏著我求醫,滿口的胡言亂語!”見藥鋪小二好幾人都奈何不了他,對跑堂的道:“快去報官,這漢子有幾分蠻力,讓官府來收拾他!”
黑臉漢子立刻便要發作,只是他老孃死死拉著他的手,眼中滿是哀求之色。黑臉漢子見老孃這般神情,嘆了口氣,就要扶著母親往外走。
“潘郎中說這老婆婆是瘧疾,不知道有什麼憑證?”堂外傳來一聲稚嫩的男音,眾人一看,正是張力!
張力一邊說,一邊走到老婆婆身邊,仔細打量起來。
“什麼人?敢來我回春堂撒野?!”潘郎中一聲怒喝,眼睛通紅,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張力微微點頭,示意黑臉漢子和老婆婆不要動,然後轉過頭來,盯著潘郎中道:“在下是一名郎中。”
醫館中本來就有一些病人以及病人家屬,此刻外面的路人也紛紛圍了過來,眾人議論紛紛。
“郎中?這小子是郎中?”
“哈哈,大夥可見過十七八歲的郎中?”
“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看一身打扮想必家境也算殷實,可惜竟是個瘋子……可惜,可惜啊!”
“潘郎中行醫也有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