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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林之中,時不時傳來狂妄的言辭,跋扈的笑聲,間或還有人吟詩作對。這些詩詞一出口,天地都變了顏色,楓林也褪去了絢爛的容顏,西陽府文人的臉面在剎那間丟得一乾二淨。
“好詞啊,小王爺才高八斗,在下難望項背!”
“豈止是才高八斗,依我看至少九鬥!”
說話之人均是西陽有名的官宦子弟,而被五六名官宦子弟恭維地那名錦袍弱冠青年,則是端王府二王子,這西陽府真正地主人——李乾!
其實在古代也有引領潮流地說法,最起碼在西陽府是如此。一旦二王子迷上了什麼東西,馬上就有無數紈絝子弟跟風。可以說,二王子玩什麼西陽府就流行什麼。
倘若二王子愛上了鬥蟋蟀,那西陽府很多人都在鬥蟋蟀;倘若二王子喜歡鬥雞,那城裡就可以看到滿地雞毛;倘若二王子喜歡流連青樓,那青樓一個月的營業額能趕上平時大半年的了,每個姑娘一天接十個客人還忙不過來。
在西陽府,二王子就是時尚的代名詞,潮流的風向標!
適逢小香山楓葉最紅最美地季節,二王子今日動了遊興,在一群紈絝子弟拱衛下登上了小香山,吟詩作對,好不痛快。
真正地文人雅士一聽這幫人口中地詩句,紛紛搖頭遠避,似怕沾染上了汙濁之氣。
“小王爺,方才這首楓林詞委實令小弟歎為觀止。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小王爺不妨再來一首楓林吟,以景寓情,傾訴男女相思之苦如何?”
“對對對,小王爺再來一首,我等洗耳恭聽。”
“呵呵,承蒙各位仁兄抬愛,既如此,小王就獻醜了。”二王子笑容滿面,這位小王爺為人很誠實,說獻醜就當真獻醜了,一點都不含糊,當下凝視前方楓葉,竟三步成詩,吟道:“昨日見佳人,相思睡夢中。我欲摘紅楓,插美人小洞。”
“好,好詩!”
“妙哉,此詩妙不可言,小王爺實乃我西關第一青年才俊也!”
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人人爭先恐後,生怕錯過溜鬚拍馬地機會……遠處的西貝柳收回了神念,露出一個怪異地笑容,這笑容並非不屑,反倒有一絲欣賞。
一首佳作獲得眾人叫好聲,這順理成章沒什麼大不了的。難得的是一首破爛之作能讓大多數人不得不喝彩,這才叫境界!
當一個人放了一個臭屁,所有人都說那個屁是香的,這其中便有著許多貓膩,也可說成權勢帶給人的巨大快感。古往今來所有功成名就之人皆是號稱自幼胸懷大志,而所謂的胸懷大志,說白了不也就是將更多的權勢牢牢抓在自己手裡麼?
柳帥很早以前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必須在天朝追逐權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二王子笑聲不絕,容顏大悅。忽然,遠處楓林中傳來一個悠遠深邃地聲音,只聽那人吟道:“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哪個不開眼的在此呱噪?”
“這也配稱詩麼,俗,俗不可耐!”
“正是,此詩對仗不均,毫無意境,比起小王爺的《楓林吟》,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眾多阿諛之徒很懂得紅花還需綠葉襯的道理,正愁沒有綠葉襯托,沒想到有人送上門來,於是乎大家的評語刻薄嚴厲極盡雞蛋裡挑骨頭之能事,頓時顯得二王子那首《楓林吟》彌足珍貴。
二王子這次沒有笑,一合手中摺扇,朗聲道:“何方高士,可否現身一見?”
“山野之人不通世故,怎敢晉見龍氣十足之尊?哈哈哈哈,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嶽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遊……”
那聲音越傳越遠,最後消失無蹤。
“這廝好狂妄地口氣!”
“適才這人可曾說二王子龍氣十足?”
“那是自然,二王子與當今聖上乃是堂兄弟,同為太祖聖皇后裔,自也身具龍氣!”
馬屁如潮中,二王子滿臉笑意,右手摺扇頂端放在左手心,不經意地敲打了兩下……楓林中一條潛伏地灰影突然動了,循著方才那吟詩之人地方向行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林中。
“公子,為何錯過結交二王子地機會?”
山腳下,錢豐不解地問。
“不必著急,在上位者眼裡,送上門地東西從來都不值錢。”柳帥微微一笑,鐵了心要冒充高人隱士。即使心裡巴不得傍上二王子這座大靠山,那也得先故作姿態,最好能讓二王子三顧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