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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何時,你才能重返夏城,與我一同去白樺林畫畫,一同在夜晚聽各式各樣的音樂,一同抄寫葉芝的詩歌。
我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祝你安好,想念你。
淺澤
五月七日凌晨
透過白色的紙張,我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淺澤在凌晨時分結束了一天的功課之後映著昏弱的燈光一筆一畫給我寫信的情形:他額前的劉海垂下遮住眼睛,鼻子與嘴唇卻在燈光之下猶如刀刻般清晰。窗外樹影婆娑,高大的落葉喬木在書桌前投下深深的影,而窗外靜舞的星光落滿他瘦削的肩膀。
我反覆地閱讀這封信,並久久地凝視著信紙上的每一個字,突然將信紙連同信封緊緊貼在胸口,雙目微閉,繼而將之放到與下巴齊平的高度,嘴唇在上面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離開夏城時的情形迅速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我已無力再回憶分毫。
門外傳來了唐卡的聲音,徊年,早餐做好了。
我迅速來到床邊,掀開枕頭。
第五章 與愛情錯身(8)
枕頭底下已安安靜靜地摞了十幾個一模一樣的白色信封,就像是在深海遊動的魚。
我和唐卡會在黃昏迫近的時候手拉手去酒吧上班,她永遠只化淡妝,穿格子襯衣和牛仔褲。有時我站在門口等她,時不時地仰起頭望著即將沉落的夕陽,心神恍惚地想起在夏城的時候,自己也曾經在教堂門口這樣等待過淺澤。與唐卡並肩走在路上,她的表情溫和而幸福,而每每見此,我都心懷內疚。只是我不知道,曾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少年,何時變成了如今這副風聲鶴唳的怯懦模樣。
與我在一起時的唐卡如孩子般不斷地提出各種要求。例如走在路上時我們必須十指相扣,掌心相對;例如當她受了委屈時我必須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與溫暖的安撫;再例如入睡之前我必須要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個深深的吻……面對這些要求,我全部接受,甚至想要為她付出更多,以減少我內心的負罪感。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她的容貌所帶給我的驚喜已經逐漸褪去時,我突然真切地感受到一道跨也跨不過的鴻溝橫在了我們中間。我們性格不同,除了音樂之外,幾乎沒有共同語言。不上班的時候,我喜歡去一家固定的音像店淘電影,因為那裡即使五塊錢一張的盜版碟的播放效果也非常清晰。那家音像店的老闆是個染了金髮的年輕小夥子,與他熟悉之後他總會興致勃勃地給我推薦各式各樣的影片,大多是文藝片。可唐卡總是熱衷於言情小說和不厭其煩地嘗試各種化妝品,因此她很難有興致與我一同欣賞《辛德勒的名單》,抑或是《霸王別姬》,也很難與我一同閱讀葉芝美如歌謠的詩篇。而每當這時我就會深深思念著淺澤。
唐卡畢竟只是唐卡,無論她與淺澤的容貌多麼相似,也終究不是淺澤。
6
夜晚的時候突然毫無徵兆地下起了雨,我和唐卡都沒有帶傘,所以只得在下班的凌晨冒雨在被路燈染成橘黃色的街上拼命地奔跑,回家後已如落湯雞一樣狼狽。雨水往往令人生倦,我困頓難耐,用乾毛巾簡單地擦了擦頭髮之後就倒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際突然聽到窗外雷聲大作,異常駭人,我掩起耳朵,門口卻突然出現了唐卡的身影。她身著吊帶睡衣,露出窄窄的肩膀,懷中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地小聲詢問,徊年,今天我能和你睡在一起嗎?我害怕打雷。
她將自己的身體裹在被子中,臉頰緊緊靠著我的脖頸。我用沉默接納了她。由於是單人床,所以即使消瘦的唐卡佔不了太大位置,卻依舊令我感到擁擠。或許是她突如其來的要求喚醒了我沉睡的細胞,令原本昏昏欲睡的我睡意全無。唐卡把手放進我的被窩,將我的四指攥在掌心,欲言又止。雷聲暫時遁入黑暗,只能聽到屋外粗暴沖刷著地面的雨聲。
驚雷突然伴隨著閃電在天空中響徹,將這漆黑的小屋照亮的一瞬間,躺在我身旁的唐卡突然尖叫了一聲,緊緊環住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摟住她。她全身冰涼且顫抖,令我心生憐惜,於是情不自禁地拍打她的後背。平靜下來的唐卡從我的懷中緩緩退出,枕著我的胳膊,竟伸手撫我的睡衣並試圖將釦子解開。那一瞬間我頓生一股莫名的厭惡,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手,甩向一邊。唐卡,不要這樣。我重新整理了一下睡衣。
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唐卡委屈而憤怒,提高嗓音質問。壓抑著內心的忐忑,我敷衍地吻她的額頭,想要說幾句話來安慰她,但卻語塞。空氣中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