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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站著的,竟是那個半路衝進教堂的傢伙。他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全身都在滴水,像一隻可憐兮兮的落湯雞。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Good morning sunshine�(4)
呼啊,您好,我是徊年,請問我是否可以在您這裡借住——不是吧啞巴,竟然是你?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卻依舊嬉皮笑臉地解釋,剛才我在教堂附近轉了一圈,突然覺得這裡的風景與我腦海中最近構思的一幅畫很吻合。所以我決定就近找個旅館住下,可是這裡的旅館實在太少啦,好不容易找到兩家,竟然都滿客了,於是——
他的目光卻突然集中在客廳懸掛十字架的牆壁上,接著雙手交叉放於胸前,閉上眼,做出一副異常虔誠的神情,我聽說信教的人都非常善良而且樂意在別人陷入困境時施以援手,所以我相信你也一樣。好了,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見我依舊不為所動,他溼漉漉的雙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抬起頭,主啊,救救我,我快被淋死了!
這傢伙的一番話竟讓我不禁想起父親臨終前對我的囑託,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身邊需要幫助的人。想到這裡,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讓他進屋。
你今天上午不是還說男人就得經歷點兒風雨麼?我嘲弄道。
沒錯,我是這麼說過。但如果我因為淋雨感冒而沒法畫畫,世界繪畫史上還不知道得損失多少傑作,呼啊。他邊說邊微微翹起右嘴角,同時衝我擠了擠右眼。
呼啊!小子,原來你會說話啊!
只有你一個人住在這裡麼?進屋之後,徊年把肩上的旅行包卸下來扔在地上,打量著整間房子。
我點點頭,因他的這個問題而重新想起了父親的離去,心中壓抑的悲傷又開始蠢蠢欲動。
你父母去哪兒了?他繼續追問,絲毫沒有聽出我語氣中的異樣。
我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若有所思,又突然笑眯眯地說,一個人住肯定很無聊,不過如果有個既開朗又善於調節氣氛的室友那簡直幸福到家了——實不相瞞,我就是這樣的室友!不過我想,你是不是該先讓我去洗個澡?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他的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邊進浴室邊脫掉溼漉漉的上衣。
你家的條件真不錯,一共有幾間房?徊年從浴室中走出來,上身赤裸,穿著一條短褲,不停地用乾毛巾擦著頭髮。
兩間。我回答他。
這倒不錯,咱倆一人一間……他邊說邊要進父親的房間,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他的面前,這間屋子,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他反問。
沒有為什麼!我的語氣強硬。
他無可奈何地聳聳肩,翻了個白眼表示妥協,那我睡哪裡?難不成和你睡在一起?
我睡地下,把床讓給你。
這倒是個好主意——對了小子,提前告訴你,我有很多雷打不動的習慣,和我住在一間屋就要適應這些,呼啊。
平日裡,晚飯過後我會在自己房間的書桌上溫習功課,十點左右,讀一小段《聖經》,然後進入夢鄉。然而在徊年入住我家的第一天晚上,我的生活就發生了令人錯愕的紊亂——在我翻開《聖經》閱讀的同時,徊年竟然也把自己的隨身聽開到公放狀態,小小的房間頃刻間瀰漫開那種激烈而破碎的搖滾樂,隱約能夠從無數的混音之中辨別出激烈的嘶吼。這樣一來,不僅《聖經》無法閱讀,連我的頭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樣。而徊年,卻滿臉沉迷,伴隨著音樂搖頭晃腦,唸唸有詞。偶爾喊兩嗓子,在我眼中卻像狼嚎一樣淒厲。
我厭惡地瞪著他,滿心希望他能夠在看到我的眼神之後有所收斂,然而注視了他足足三十秒後才發現他的眼睛大部分時間是閉著的,哪怕偶爾睜開,也不會注意到我。下一刻我感到自己房間裡面的玻璃都要被震碎了,天花板上無數柔軟的灰塵落下來,無聲地落下來。或許過不了多久鄰居們就會來敲我家的門。到最後連月亮和星星都會被這噪音震得紛紛墜落。於是我走過去,大聲質問這個正在搖頭晃腦的傢伙,你難道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音樂的聲音太大,他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衝到他的面前按下了隨聲聽的“STOP”鍵。
房間立即恢復了安靜,灰塵不再下落。
他睜開了眼睛,出什麼事了?
勞駕,戴上耳機。
他卻振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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