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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惡魔……也許還飲食人血。”鍾藍微微笑起來,“可是直到我們真正和您碰撞,才發現您不僅是個惡魔,還是個武力強橫的變態……以我們脆弱的身體根本沒法和您抗衡,我想您對於我們是不屑一顧的。所謂的停止追捕,親自獵殺不過是戲弄耗子的行為……只是您沒想到我還活著……居然還有一個您眼中的賤奴還活著……”
薩里沒有表情地注視著鍾藍,也沒有去抓寶劍的傾向,只是一直站立著。
鍾藍並沒有因此放鬆,但是哪怕心跳再快,她還是按捺住了,緩緩向前走去。
“大人,您還記得,我對您說的……我愛著弗麗雅嗎?”鍾藍道,“儘管我們的身份天差地別,但是我們的感受想必一樣:弗麗雅是光,黑暗裡的光。我想生活在黑暗裡的人沒人想要放開這一點溫暖,只想著……攫取、攫取、不斷的攫取。可是大人,我和您不同的是……我還想要守護呢!”
“您不想殺死弗麗雅,但您還是殺死了。”
“起初我猜測,您是因為弗麗雅佔有著太多的寵愛,您想透過得到弗麗雅來得到這些寵愛,也想透過得到弗麗雅來得到她身上所有的光。您囚禁著弗麗雅,似乎這樣就可以滿足您扭曲的佔有慾……但是最後您發現這樣遠遠不夠,您沒法得到一切,您開始憤怒、瘋狂,您最後還是忍不住……殺了弗麗雅,想著這樣就好了……”
“後來我才發現,也許這些想法都是片面的。”
鍾藍口中的話稍稍停頓,終於引來了薩里臉上皮肉的微微顫動,他抬眼看向她。
她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您從一開始就憎恨著這個城堡裡的所有人啊!您苦澀悲苦的童年都在所有人的欺凌無視下度過,您的父親拋棄了您,您的母親離開了您,您的後母更是厭惡您。從您甦醒開始,便在密室裡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您以為世界就是這樣……您就該如此……可是為什麼,您還有個妹妹呢?”
“同樣是孩子,她卻可以擁有城堡裡所有人的尊敬和注視,她卻可以擁有父母所有的溫暖和關愛,您以為她是光……您想靠近她,卻發現越是靠近越是叫自己灼痛。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生活在陽光裡,您卻只能卑微地縮在塵埃裡。她與愛相伴,您與刑罰度日……您想著,為什麼?”
說著說著,鍾藍的腦海裡逐漸浮現出小男孩在鞭打後甦醒,對著女孩緩緩伸出手卻又猶豫著縮回手的樣子,想著男孩明明想要擁抱女孩,卻還是把她趕走的樣子,想著男孩最後的困惑——為什麼?
沒有說出來的話,我來替你說。
“為什麼她可以輕易擁有的東西您卻拼盡一生也得不到?為什麼她坐享了所有人的愛後還想著再來佔據您的愛?明明……明明她才是最自私的人啊!”鍾藍微笑著,眼角滑下淚水,“您已經一無所有,卻要被掠奪。您……甘心嗎?”
眼前的男人終於受到了觸動,他微微蠕動了嘴角,似乎想張口說些什麼,但還是訥訥地任由鍾藍訴說下去。
“其實您早已病入膏肓,在曾經無數個不平的夜晚裡。您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內心疼痛的萬一。您最終還是選擇了愛,用您的愛去掠奪弗麗雅的愛,你決定要把……光拖入黑暗。”
“您成功擁有了弗麗雅,並且叫她的神智幾乎為您所有。您聯合其他貴族,奪去了爵位,殺死了父親,殺死了母親,將他們拋屍花園。您在報復……童年那些虐待的痛。可是實際上,您心裡欺騙不過自己,您最恨的人,還是弗麗雅。”
“殺的**和愛的**交織,您的病情愈發嚴重,最後您還是選擇了騙殺,讓弗麗雅認為您愛著她,並親手虐殺她。從此……兩個人形影不離。”
“可是重病的您,漸漸產生幻覺,您認為弗麗雅一直都是站在您這邊的,是殘忍的父母殺了弗麗雅……您開始想著復活她。用您一直想要的東西,您編織出一個復活的方法:血、生命、愛情。您可以給出足夠的血和生命,但是您永遠給不了愛情。因為啊……哥哥殺死了妹妹,因為恨。”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鑽入到男人耳裡,薩里冰藍的雙眼顫了顫,方才滑落的眼淚已經乾涸,除了鮮血,看不出他是剛才崩潰的人。
足夠冷靜,也足夠可怕。即使是鍾藍也不清楚他心底是怎麼想的,只能冒著最大的危險,一邊靠近薩里,一邊將內心可怕的猜想一一述說出來。實際上,究竟有多麼小心地窺探著薩里的神色,也只有鍾藍自己知道。
“大人,您給不了的愛情我給,您擁有不了的愛情我給。您不需要接受,只要沉默地聽我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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