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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條件即約束,破壞規矩即死亡,請勇者慎重。”
系統的聲音冷酷到骨子裡,而鍾藍微微抿起唇……最糟糕的猜想驗實了。
她一早就懷疑為什麼系統要給出四個限定條件,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那個“生路”的提示,她覺得這限定條件的存在更多還是約束……沒有約束的副本還叫副本嗎?無論什麼世界,都得有規則……而這限定條件就像那規則——觸發即死,即為“死”的限定。
可惜這驗證,卻要犧牲一個玩家。
鍾藍微微牽起感嘆的弧度,她不惋惜一個同伴的死亡,感嘆的僅僅只是這副本的難度要提升了。
而一下子踏入門檻,眼裡映出一片富麗堂皇的世界的冬鼠,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生命結束得會是這麼突然。
突然的一下爆炸,帶著接下來的連續爆炸給他一個措手不及,腦子還亂哄哄的,就聽見耳邊傳來的“叮……玩家冬鼠已死亡”的訊息。
而眼裡……鮮紅的眼球裡,看到的都是人們的譏笑臉。
光鮮豔麗的貴族……高高在上的主人……
所有的人,都看著自己,鮮紅的嘴唇彷彿在張開——“去死吧,為什麼不去死呢”。
空白間,冬鼠的眼裡就淌出眼淚。
他彷彿一下子回到那個和女友分手的冬天。
滿懷欣喜地帶著從首飾店裡精挑細選的鑽戒。
捧著一束鮮花,鼓起勇氣就為了給那個深愛的女人一個驚喜。
談了十年的戀愛,那也是他寵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他多少的愛,都被他攥在鑽戒裡,含在鮮花裡,晶瑩的雪花還凝在花瓣上還未化去。
“咚咚”。
他輕敲了幾下門,卻沒有人回應。這次他是不告而來,沒有和女友交代,攢了十年的錢就是為了今天能和她真正告白。
他甚至幻想,不久的將來,他們能步入婚姻殿堂,甚至會養育一個可愛的孩子。
孩子也許會像他……也許會像她……不過他都無所謂,只要是她生的,都無所謂……
門沒開,他索性掏出私自配的備用鑰匙,開啟了房門。
然而——門口擺著兩雙鞋。一雙是她的,一雙是男款。
而他知道,她一向獨居。儘管自己多次明裡暗裡的表示兩人同居,但都被她以習慣了一個人為藉口給拒絕,他也天真地以為事實如此——直到看到這雙鞋。
緊閉的臥室裡隱隱傳來瑣碎的喘息聲。
也許腦子要炸裂……就在那一刻——也許心臟要崩潰……就在那一刻——也許,也許,也許所有的眼淚都要決堤,也許所有的尊嚴都要粉碎——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隱忍著又是隱忍著,站在半掩著的臥室門口,看著裡面熟悉又陌生的二人親熱交織。
面如表情。一個是女友,一個是兄弟。一個是深愛十年捧在心尖上的女人,一個是顛打滾爬混江湖的過命兄弟。
鮮花腐爛在垃圾箱裡,鑽戒被狠狠嵌入血肉。
第二天,他語氣如常地約出兄弟,拿著陪著自己過了十年江湖日子的刀子往他身上一下下戳,男人在身下痛苦掙扎嚎叫,質疑著他的背叛,只有他彷彿什麼都聽不到、看不見一樣,用刀子挖去男人的五官,剁去他的下體,最後在自己臉上狠狠劃上一道,拋屍河流。
“我還你。”還掉你的欺騙,還掉你的侮辱,還掉我自欺欺人的友情。
女友一無所知地吞下他包著鑽戒的麵包,一如往日露出清淺動人的笑容,可是鮮嫩地面孔映在眼裡,像刀一樣戳在心口。
最後他問:“你愛他什麼?”
在鮮血中得到的答案牽動著他的神經:“他有你沒有的溫柔、英俊和……財富,為什麼你辛辛苦苦十年也只是個混混,而他卻成了老闆?你們的差距……彌補不來……”
所以這就是欺騙背叛的理由。他用力紮下最後一刀,奪去了女人的雙眼。
“我還你。”還掉你的欺騙,還掉你的侮辱,還掉我自欺欺人的愛情。
臉上的傷疤從此未曾癒合過,因為只要到了冬天,他都會對著鏡子一下一下地撕開逐漸癒合的表皮,直視著傷口的破裂。
……可是他是多麼厭惡這個卑劣的世界啊……走入黎明,卻是黑夜。
葉梓華的那張臉,讓他再次想到了當年被他殺死的男人。一樣的有著……溫柔、英俊、和財富。
——他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