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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央的餐桌上擺滿斷肢殘骸,紅酒、美食作料,大廳的高吊燈上掛著兩具乾癟的屍體,漆黑的鎖鏈貫穿屍體的每個關節,頸動脈連線著長長的吸管,一直將所有剩餘的液體注射到屍體下方的漆黑罐子裡。密封的罐子僅僅留出一個口,給吸管注射。
而這兩具屍體,就算他們死去,就算他們看不出外貌,鍾藍也能辨識出:一個是夢飛花,一個是豬豬俠。
可是他們死後也不知多久,乾屍被掛在吊燈上,鮮血早就流盡。鍾藍走近,仰視著頭頂的乾屍,一股屍臭味撲面而來。
鍾藍看向地上的密封罐子,所有的鮮血都供往這裡,只是不知道薩里要儲存這麼多血液幹什麼?她蹲在罐子前嗅了嗅,舉劍就劈向密封罐子。
一劍砍下去罐頭紋絲不動,直到狠狠砍下去幾劍才綻開些破綻,鍾藍對準破綻連劈幾刀,就聽見“砰”得一聲,罐頭被徹底破開。
沒有想象中蔓延開來的大片血液,反而從裡面掉落的是一個浸滿血液的血袋,並且這個袋子還在不斷吸收著外面的血液,裡面的物體一點點蠕動著,就像一隻巨大的蟲。
鍾藍皺起眉頭,用劍挑開血袋,血淋淋的袋子被掀開頭,再被劍挑落,這才露出裡面藏著的物體——一個巨大的在緩緩蠕動的肉塊。浸滿了吸收了太多的鮮血而膨脹到過分的地步,以至於鍾藍也看不出這個肉塊究竟是什麼。
就在她要斬殺這個肉塊的時候,系統突然提示道:“叮……恭喜勇者光度觸發劇情‘妹妹之死’,您離成功只差最後一步,請繼續努力。”
“弗麗雅好痛。”眼前的肉塊突然發顫,好像指著它的劍尖叫它感覺到了危險。然而僅僅只是發顫了一會便停止了動作,然後鍾藍眼前出現一個半透明的身體——金髮藍眸的小姑娘,只不過臉色白得嚇人。
“是哥哥嗎?”冤魂問道,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了好一會鍾藍,才自己搖了搖頭,“來自遠方的客人,你是誰?”
鍾藍見這回的魂魄似乎神智清醒,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弗麗雅,你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嗎?”
冤魂乖巧地點了點頭,飄了起來,身上的白裙子跟著飛揚。“弗麗雅死得好痛,這是弗麗雅。”她指著下面的肉塊,天真地敘述道。
鍾藍一驚,這個皺成一團的飲血肉塊居然就是弗麗雅!
“你還記得自己怎麼死的嗎?”
“我記得呀。”女孩的冤魂露出純潔的微笑,“哥哥用刀片一點點削去我的手腳,剝去我的面板、頭髮、眼睛……然後將弗麗雅永遠珍藏在這裡面。”
居然是薩里殺死了自己妹妹,那麼自己之前推測的愛都不對嗎?鍾藍皺起眉,她覺得眼前女孩的精神有些詭異,面對殺死自己的哥哥可以這麼平靜嗎?
“你不恨殺死你的哥哥?”
弗麗雅愣住,她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哥哥那麼愛我,所以才想要珍藏我啊!要是活著就可能會被別人看到,要是活著就可能會被別人奪走,所以哥哥為了永遠和我在一起才不得不……殺死我的呀。被哥哥親手殺死的我是多麼幸福……”
鍾藍頓時感覺不好,這種狀態的弗麗雅完全不像是她在薩里記憶裡看到的純潔天使,反而像是被黑暗汙染過的……想起弗麗雅後來被薩里囚禁的日子,開始猜測是不是在那些日子裡弗麗雅開始扭曲?或者說是同化……
和這樣一個被殺死都沒有怨言的妹妹,她又能得出什麼訊息?
鍾藍很失望,連帶著看向她的眼神也冷淡起來,好像在看一隻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可憐蟲。
弗麗雅一無所覺。
“為什麼你的哥哥還要復活你?你死了,你們不就永遠在一起了嗎?”鍾藍冷冷道。
這句話叫弗麗雅一愣,她彷彿也很詫異,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們應該永遠在一起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哥哥還要復活我呢?”
“你的哥哥……”鍾藍直接切入問題,“小時候被虐待了吧?是被你的父母?還是城堡所有人?”
“虐待……”弗麗雅疑惑地重複道,“哥哥被虐待?”
現在鍾藍確信了,這個弗麗雅被囚禁後精神狀況確實存在很大問題,所以她索性就甩出一個膽大的問題:“你覺得你的哥哥正常嗎?”
“不——我的哥哥!”弗麗雅痛苦地捂住腦袋。
見弗麗雅受到巨大觸動,鍾藍毫不顧忌地丟擲心底所有大膽的猜測,她冷聲質問道:“這樣一個口口聲聲地說愛你的哥哥會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