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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勝利煤礦的礦級幹部,第二天,也就是12月12日上午8時,到市政府二樓會議室開會,由他和市委常委、民郊縣委書記程謂奇一起主持會議,正式向勝利煤礦的礦級幹部們傳達市委指示精神。
為防止可能出現的突發性事件,曹務平要已列席了常委會的肖躍進和姚欣春都不要來了,密切關注礦上8500名幹部職工的情緒,作好必要的解釋和說明,隨時和市裡保持聯絡,絕不能出現赴市群訪。
到這時候,曹務平想到的最嚴重後果,也只是吹風會上的資訊由心懷不滿的幹部透出,幾千人擁到市內進行群訪靜坐,怎麼也沒想到近在咫尺的京廣鐵路會被臥軌切斷。
這種疏忽帶來的後果無疑是災難性的。……
12月12日是勝利煤礦全礦發工資的日子,參加正常生產的工人不用說,就是平時待崗的工人也來領工資了。有些奇怪的是,過去待崗工人大都是在下午來,因為礦財務科上午從銀行把錢拿出來,下午才可能發到工人手上。而這天一大早就有人陸續來了,到9點左右,礦黨委大樓前的小廣場上已聚了不下千把號人。
就在9點10分,原礦機修廠車間主任章昌榮和撤銷建制的原採煤十區副區長王澤義,首先把一條白布橫幅打了出來,橫幅上寫著“勝利煤礦是全體勝利礦工的勝利煤礦,誰也無權為個人私利賣礦求榮”。繼而,又有些舊床單拼起的大幅標語出現了:“打倒工賊肖躍進!”“打倒昏官曹務平!”“勝利煤礦決不屈服!”“以鮮血和生命保衛我們的煤礦和飯碗!”
兩面獵獵飄飛的紅旗也在這當兒出現了,旗下越聚越多的工人們唱起了被他們改編過的國歌: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礦工,把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勝利煤礦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礦工們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
肖躍進和姚欣春這時都在礦黨委大樓二樓上,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當年在電影裡看過的工潮鏡頭。肖躍進焦慮萬分,先是打電話向曹務平彙報,後來就根據曹務平的口頭指示,開啟正對著人群的窗戶,大聲對工人們解釋,說這個方案僅僅是方案,還在徵求意見。然而,肖躍進話沒說完,好多石塊、酒瓶就從開啟的窗戶飛了進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砸得肖躍進滿臉是血。
肖躍進任鮮血在臉上流,仍大聲說:“同志們,大家都冷靜一點!沒有誰想賣礦求榮,礦上這幾年來的處境,你們全知道。聯採既然搞得這麼好,就算實行全面聯採,對大家也沒有壞處呀!你們當中有沒有聯採隊的同志?有沒有?我敢肯定沒有。他們不會過來鬧,他們已經切實感受到了改革帶來的好處!”
這時,又一隻酒瓶飛了進來,準確地擊中了肖躍進已糊滿鮮血的臉,致使肖躍進顱骨折裂,當場昏倒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待他從昏迷中醒來,已是三天後的早晨了,該發生的全發生了。
也正因為肖躍進的昏迷,動亂中的勝利礦和平川市委、市政府失去了一個多小時的聯絡,事態的發展進入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9時25分,憤怒的礦工自發擁上礦黨委大樓,砸毀了肖躍進的辦公桌、檔案櫃,還在辦公室的大門上用墨汁寫下了“工賊老窩”四個大字。對倒在血泊中的肖躍進,竟無人去搶救。後來,在礦工們擁向京廣線時,才有幾個科室幹部把肖躍進用礦山救護隊的擔架抬進了礦醫院,肖躍進方能死裡逃生。主持手術的醫生說,如果晚送來半小時,肖躍進的命就保不住了。
面對失去了理智的礦工,黨委副書記姚欣春嚇得渾身直抖,語無倫次地反覆解釋,此事與他無關,全是肖躍進和市委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曹務平一手搞起來的,他是堅決反對的,而且最早的風聲也是他冒著風險告訴大家的。
礦機修廠車間主任章昌榮和原採煤十區區長王澤義證明,情況確實是這樣,姚欣春才得以從憤怒的人群中擠出去,一聲不響地躲回了家,再也沒露過面。
9時40分,佔領了礦黨委大樓的礦工們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時,另一個對聯採充滿仇恨的關鍵人物出現了,這人就是河東村金龍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田大道。
田大道對河西村萬山集團與勝利礦的聯採仇恨了三年多,既恨肖躍進、曹心立,更恨莊群義。得知市裡決定聯採進一步擴大到全礦範圍,田大道立即意識到自己集團的經濟利益要受到重大影響。全面聯採後,精明過人的莊群義再不會像過去國營勝利礦那樣大方,對他的盜採亂挖讓步。因此,一大早,田大道藉口到礦上談一筆井下礦用支架的轉讓,也到了礦上。
據田大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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