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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衙署往左拐,步行裡餘路,竹林掩映處,一座白牆黛瓦的徽式宅院便出現在眼前。
門前燈籠高掛,院牆砌成筆陡一條線,上覆著琉璃玉瓦,佔地雖不大,但論其精緻,足可媲美京師高官們的別院了。跟餘家祖孫住的破垮茅房相比,更加讓人心生唏噓。
梁冬林在廳下設了茶點,便就讓人引他們往住處走去。
是個三進五間的宅子,一路上曲徑通幽,處處皆有亮點,哪裡像是什麼臨時當值歇息的去處,這分明就是貪逸享樂的安樂窩!
一進小偏院的門,天井裡一池錦鯉被驚得彈起了水花來。
宋澈等僕從出了院子,便走到東邊床榻上掀被檢查起來。一面與商虎他們道:“梁賊在此享樂,此地必然有他的罪證。回頭我們在前院絆住他,你們就去他各個房間看看,把所有記帳的帳本,以及來歷不明的文書都給我拿過來!”
徐瀅住的是東廂房。跟宋澈的正房正好夾成個直角。
略休息了片刻,便就有人請到了前院。
梁大將軍口裡的寒舍是這樣的精緻,他所說的略備酒水當然也不會失色半分。
一大桌子菜,還有一罈香醇的女兒紅。
為了掩護商虎他們,酒桌上觥籌交錯氣氛甚好,宋澈雖然言語不多,但還是配合地嘮著京中要聞,徐瀅也是個話嘮,天文地理古史軼聞聊起來簡直兩天兩夜能不重樣,梁冬林見他們情緒高漲,猜測是侍侯妥貼了,也愈發地殷勤起來。
酒過三巡,商虎走過來稟道:“稟二位大人,明兒早上還要趕路,還是早些歇息吧。”
宋澈會意,與梁冬林拱手道:“多謝將軍款待,公務在身,不敢放肆,還請恕罪。”
梁冬林也不敢留,連忙派人送了熱水去他們各自房中。
這裡回到小偏院,六個侍衛一個自覺守住了院門,兩個躥上了牆頭,一個守住了後衛,商虎與何竟則將面前一大沓的帳本卷宗擺到了桌上。
宋澈隨手挑出兩本翻了翻,立刻甩在地下:“全都是迎來送往行賄受賄的帳目!一個小小的千戶長,每年經手的軍餉幾萬兩,而他中飽私囊的就有幾千兩之多!他寧願拿這些錢來修築私宅,款待上官,卻不容底下軍戶有個活路!歸德衛的指揮使瞎了眼嗎?這樣肆無忌憚都不管治!”
徐瀅也拿了幾頁紙看起來:“不只是剋扣軍餉,這裡還有謊報軍戶的記錄,喲,這裡還有新近在東郊搶佔了軍戶們的土地的輿圖,——東郊?搞不好於家那塊地也正好在這裡頭。”(未完待續。。)
ps: 已經到第四了!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
074 果然是他!
宋澈奪過來看了看,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徐瀅慢吞吞拿起茶壺斟茶:“其實各層階級差不多,只不過越往上走,他們掩飾的就越好而已。”
見他斜眼過來,她又揚唇繼續道:“梁冬林他們這些人,把搜刮來的錢往上送,大家一塊撈油水,這豈不比舉報他們要好得多?底下跟上頭打好了關係,但凡有些壞規矩的地方傳到上頭,上頭自然也會替他們遮瞞。”
宋澈沉思片刻,看了她一眼。
徐瀅看著守在門口的商虎他們,又接著道:“大人可還記得當初在議會上言辭灼灼的劉正?當時包括劉正在內的絕大部分官員都在替衛所喊冤,而大人只知道要徹查,卻全然不去想為什麼明明軍戶橫行的現狀那麼明顯,而你卻會這麼寸步難行,王爺自然會不讓你管下去了。”
宋澈目光上下掃著她,“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他又沒從過軍。
“大人您打小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打個架都有皇上太后在後撐腰,當然不會有機會見識到這些陰私,反觀我打小喪父,家裡還有寡母弱妹,見過的白眼比大人您踩過的雪還要多,這些之於我而言,自然是不算什麼了。”
徐瀅捏了桌上一顆花生米進嘴。
宋澈想想她那個伯父,這處境倒也不難理解。心思回到正題上,再想起她剛才這番話。不由又凝了眉道:“照你這麼說,我的目標還是隻能放到衛所的指揮使們身上?”
徐瀅笑眯眯伏在桌上,湊過去:“大人想知道?”
宋澈剛剛好些了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你愛說不說!”
“你許我個武舉的名額。我就幫你到底。”徐瀅嘎嘣嚼著花生米。
宋澈掃了她一眼:“你想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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