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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發力將身子拉上去,頓時感到扣住山石的右手一痛,還未反映這疼痛何來,就見懸崖之上,那恐怖的怪物竟探著身軀張望,頭頂八個眼睛虎視眈眈滿是嘲弄看著懸崖下死死堅持的我。
絞碎皮肉的右手原本劇痛無比,可自從剛剛那突然的一痛後,竟感覺疼痛驟然減少,彷彿切斷了身體與手掌的聯絡,頓感輕鬆些許。等等……
死死扣在山石縫中的指骨開始向外滑出,已經沒有後力的支援,整隻手臂用不上一絲力氣,該死!
在那怪物的注視下,手指開始緩緩剝落山石之中,終於。
創口還在潺潺不止的流血,身子豁然向山崖下跌落,淡紅色的血液飄出,仿若畫著紅綾般隨之而去。
小白現在並未如何感慨人生匆匆,不過弱冠之齡便結果了生命,如何追尋極樂,反思過去芸芸……心中只有一絲不甘與自嘲,哀嚎一聲用作宣洩,側首呸得一聲道:“小小蜘蛛竟能逼我落下山澗,可謂厲害之極,輸得不冤。”滿面思索有條不紊的分析,自我安慰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如自嘲般可笑,慘笑聲只餘自己聽清,更何況山風呼嘯,轉眼間便淹沒這聲聲無奈。
懸崖之巔,峭壁之陡,山澗之淵,小白墮入其中,在摔得稀巴爛之前,他還得先落一會兒。而此時,小白卻收斂所有玩笑打趣,手持面具橫於胸口,可謂真誠至極,面戴嚴肅道:“公子爺,現如今該如何作為?”
沒錯,正是因為有公子爺這份保障,所以小白才能如此坦然的落下懸崖後,還敢於調侃自己,雖然公子爺極為厭惡一屍兩命這個形容詞,但這個無疑是最完美的詮釋。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事無絕對,眼前跌落懸崖這廝無疑就是在作死,生命什麼的,公子爺會去考慮,我亦可撒手不管,想即行,無疑是為作妖!
“不管。”安睡在搖椅上的公子爺,臉上蓋著一本書,頭也不抬,仿若夢痴一般說道。
“那我去了。”面帶寒霜,心如死寂,哽咽出聲認命般頹廢,身形逐漸消失,消失在腦海世界中。
待得小白完全退出腦海中的世界,公子爺這才揭過臉上的書籍,坐起身體,單腳搭在搖椅上,哪裡有一分出塵之意?完全的浪蕩公子模樣。微嘲道:“曲閉方可卸妝,做戲也要有個完美的收場,小白,你要走的路還很長,現在的你,還太嫩。”
初期的心如死灰不錯,硬撐著冷臉不讓表情外顯也算合格,哽咽的聲調看來是下過一番苦工,緩緩消失的身形,而非一閃而遁,更添幾分蒼涼,整體搭配得十分漂亮,但,你還是無法擺脫功成退隱那一刻的猖狂,嘴角的不自覺挑起完全暴露了心中所想,這一幅完美的臨摹就敗在最後的那一筆可笑!
瞭解小白的唯有公子爺自己,果然一語中的。小白在離開腦海世界中後,哪裡還有剛剛那心如死灰模樣?公子爺的清淡語氣,比任何慷嗆激昂的豪言狀語要穩人心絃。懶散道得一聲:不管,在小白聽來卻是另一種解釋,這點小事用不著我管。
生死麵前才能噴吐出風輕雲淡,吾命甚安。
第四十章:書中記載不近實
不遠處的山坳裡,一株株黃青色的劍蘭錯綜生長,黃秋秋的外表彷彿冬至凋零枯萎般,可那片片蘭葉卻生機勃勃,仔細看來可以發現,這蘭葉之上竟生密集倒刺,一隻由繃帶纏繞的右手伸出,拽住這劍蘭根莖,緩緩向上拔起,丟到身後藥筐裡,便算是採下一株土刺蘭。
別看這採摘得無比容易,其實不然,這土刺蘭葉的刺並非裝飾,堅硬算不上,只是那每顆刺之上都有一根細不可見的針絨,這針絨才是土刺蘭的根本防禦,如若被那針絨扎到面板,那這針絨將陪伴你到永遠,除非自削皮肉將其剃出,若不然,那種異癢難耐的感覺叫人難以忍受。
而此時正肆無忌憚採摘著土刺蘭的青年不是東青,還能是誰?右臂遍佈龍鱗,小小針絨怎能透之。所以可以這般毫無顧忌的大肆採摘。
站起身,抬起左手擦出額間汗水,烈日當空豈有不熱之理?
突然,一聲哀嚎傳來!
頃刻間,背後藥籃沖天而起,一道疾風呼嘯而過;藥籃落地,土刺蘭散落一片。而東青?
“小白!”不遠處的懸崖上,東青趴在懸崖口對著山澗下大聲喊道。
此時哪裡還有小白的蹤影,東青頹然空喊了兩聲後,彷彿抽空了所有力氣,頓時癱瘓在懸崖上,雙目無神,茫然的看著下面深不見底的山澗。
持續這般模樣不過片刻,壓在身下的一對手臂驟然發力,將整具身體撐起,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