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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國主才好。天涼了,再過幾個月就得落雪了,這黑壓壓的林子,始終不太祥和。”
一個粗頭粗腦的漢子恭身道:“是的,王公,勇士團出了點事,是……是國主死了。”
“什麼?”
帷簾揭開,一具瘦瘦的身軀冒了出來,戴了頂氈帽,眼神灰灰的,在火把的映襯下,森森而可怕。卓王公走下轎子,盯著落葉上國主的屍體,面上平靜無波。大夥儘管猜測幕後的主使便是王公,然而苦無證據,也敢怒不敢言。
“抓起來,一個不剩。”一聲命令傳來,“尤其是夫正大人,更要好好伺候。”
洪屠虎斧頭一揚,罵道:“你這奸人,老鬼,胡扯什麼,國主的死,跟夫正大人有什麼關係!你說,有什麼關係,不說明白,你就是老鬼,說明白了,你就是奸人,反正你他孃的不是好東西。”罵了一通之後,氣出了不少。
王公護衛韋盡忠見洪屠虎出言不遜,雙掌一合,啪的一聲響,聲音如刀波,盪開空氣,斬向洪屠虎。洪屠虎知道韋盡忠以聲波殺人,躲去一邊,地面留下一條百米長的傷痕,果是不凡。
“盡忠,稍安勿躁!”卓王公拍拍韋盡忠的肩。“誰有罪,誰無罪,公會自有聖裁,先捉起來慢慢審問。”
“是的,王公。”
不分青紅皂白,捕獸的勇士被一一逮住,連放屁的機會也不給,鐺鋃一響,全被套上鐵鏈,被押回聖城。一路幾千人,浩浩蕩蕩,沿著官道前行,惹來無數看客,大家都指指點點,各抒己見。其中,連小天的籠子最為矚目,吸引了極高的人氣,紅通通、圓滾滾的身子成了人們熱議的物件。
到了聖城,街道照樣美麗,赤條條的躺著,裡面塞滿了南腔北調。
後來,便湧出幾百名軍士,轟轟隆隆,將一干人捉進西郊集中營去。勇士雙手雙足全被鎖,不敢冒犯國威,全無勇士的儀態,只有舌頭不閒著,上至祖宗,下到兒孫,全不放過,低聲罵個沒完。集中營最大的囚禁*,大家都比溫柔,還從沒見這等潑辣的男人們,軍士們剪了幾件臭衣服,一人一塊,塞住了嘴巴,不準詆譭國家。監獄的門,厚皮厚臉,炮彈也攻不穿,連小天腰身肥碩,越來越胖,七八個人塞了半天,才將他丟進去。他五臟六腑全搬了家,如果命不堅硬,早就昇天了。人才倒地,就大喘不休,口中恨恨地說:“你們這幫沒教養的,一點也不體諒我的痛苦。”囚犯們於是挖苦說:“你還苦,長得像豬的弟弟,肥肥胖胖,紅紅潤潤,我們羨慕還羨慕不過來呢。”這是惡意拿他開涮,連小天畢竟是人,犯不上跟動物一般見識,等待事件水露石出,回家結婚生娃,安享餘生,這種風風浪浪實在不是好過的。“當”的門一合,大家就安靜了,折騰了兩天,累得夠嗆,你做你的夢,我做我的夢,各不相干。
第二天,守牢的人就態度惡劣了許多,進門就嚷嚷:“公會有結果了,說是他們護駕不利,要陪葬,統統活埋了。”
一個老鼠般的聲音應聲說:“有這等殘忍的事。”
“這是當然的,難倒你以為王城會每人發袋金子,讓他們回老家享福麼。”
勇士門一聽,心情碰上暴風雪,冷得不知道今夕何夕,都把鐵門敲得當當響,集體高喊:“瘦東瓜,你說什麼,什麼陪?最好講透徹些,快講。”
士兵滿臉不開心,似乎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喝道:“閉嘴,你們這幫飯桶,早就該砍了頭,如今只是活埋,算是便宜了你們。”
大家一聽,那怒氣,差點引發火災。
沒有血鴿團的訊息,也不知這幫鷹瓜子將可可如何了,現在國主完了,相信不會拿可可解恨。
過了三天,音訊全無,直到半夜,才走來個軍官,名叫高小小,幾天沒見,刮目一看,顯得更瘦了。一幫人衝進來,二話不說蒙著犯人的眼,拎著就走。連小天不懂究竟,等扯下黑布,便瞧清所在,四圍是一輛大囚車,密不透風,地上橫三堅二躺著五個人。連小天揀了個寬敞的地方安頓肥肥的身體,車一動,便聽到一個人低聲啜泣,哭聲像傳染病,不多時有另外幾個已經哭破喉嚨了,唯有連小天覺得好笑。
“哭什麼?死爹還是死娘了。我是王城的代表,有什麼委屈可以向我申訴申訴。我會把你們的建議收集起來,研究三五七年,討論四六八年,然後好好實行的。”
“你還是快哭嗎?大家一起哭,說不準——說不準他們會大發慈悲,饒我們一命。”
連小天聽這話不太入耳,追問道:“什麼饒我們一命?你說話能不能一步到位,別吊我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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