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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左右,居然下起雪來。
“沒事的。大姐你也把大哥和二哥的厚棉衣做起來了,車裡也有被子和小爐的,肯定沒事的!”果兒一邊安慰著大姐。
“嗯!”枝兒回過神來。一邊應著。一邊忙著手裡的事情,這幾日,溫度明顯降了不少,杜家都是不抗凍的,早早就燒起了火牆,那程明的手藝真不是白誇的。不過早晨加上一塊拳頭大小的木頭樁子,那火牆便能熱上一上午,在屋裡壓根不用穿著外袍,只是火牆雖好,可是那靠近窗戶和門邊的地方還是涼颼颼的。枝兒問過沈強,說是正常現象。把窗紙糊的厚些便成了,只是無論枝兒糊了幾層窗紙,也還是明顯能察覺到冷風的存在,尤其是晚上,進了被窩,炕上熱乎乎的,但是露在外面的鼻子耳朵,被風吹的冰涼,無奈之下枝兒想起了她買的那些零碎的尺頭,一路上零零星星的納個鞋底做個枕頭,並未用完,還餘下不少,枝兒索性都翻了出來,打算絮上棉花,做幾個布簾子,白天捲上去就好,也不擋光,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再放下來,這會兒東屋的兩個已經做好了,枝兒飛針走線的做著門簾子,果兒在一旁幫忙做著西屋窗上的那個。如今,杜家已經收拾的井井有條了,枝兒和果兒姐妹倆睡在了西屋,東屋則是大郎兄弟三人的地方,只是,東屋畢竟比西屋大上不少,光線充足,亮亮堂堂的,所以平日裡白天,兄妹幾人還都聚在東屋,西屋的火炕並不怎麼燒,只是臨睡前塞上幾塊木頭罷了。
而此時被枝兒惦念的大郎和柱子,正與姜老爺相談甚歡,兩人一進城便拜訪了葉縣的縣令孫長安,知道是杜仲華登門,那孫縣令並未擺譜,很是和善的接待了二人,一番廝見過後,大郎得知,自己的戶籍文書等具已辦妥,而且,看著家僕端上來的十兩紋銀,大郎和柱子都滿是疑惑,及到孫縣令解釋過後,大郎才明白,這是他今年的俸祿。
提起這個,就得好好說說這大曆朝的科舉制度了,首先是童生,凡是讀書人均可參加縣試,考過便是童生了,不過,這童生只是最基礎的,十中**,並未有什麼特權;童生可以去府城參加府試,若是這府試也過了,那就可以稱作秀才公了!成了秀才,便是一隻腳踏上了士階層,有了不少特權;而秀才公若想更進一步,就要去參加鄉試,這鄉試也叫做秋闈,每年**月份開始,這鄉試也過了,這可就是舉人老爺了!這舉人老爺去京城參加春闈,中了的就更是了不得了,這就是進士,能做官的,以後就是官老爺了!只是從秀才開始,能中者不過十之一二,寥寥無幾。原本這秋闈是三年一回的,子夘午酉年,每年八月開考,而春闈則是第二年的四月去京城,由皇帝親考,只是這多年的戰亂下來,皇帝老爺急著用人,時不時的便會加開恩科,因此也沒準。
這無論哪朝哪代,對讀書人都是優待的,這大慶朝也不例外,甚至格外優容,從秀才開始,便可以享有不少特權了,什麼免賦稅徭役,見官不跪,每年領取一小筆俸祿等等。舉人進士就更不必多說了,別的不提,就說這俸祿吧,開國不過十年左右,這俸祿就漲了四回不止,說是小小的一筆,那也是相對舉人進士而言的,十兩銀子,普通農戶忙活一年也未必能剩下這麼一筆錢,而且,這還不是一錘子的買賣,年年都會有的。
接過這俸祿,大郎感謝了孫縣令一番,兩人在孫縣令府中並未叨擾多久,半個時辰左右,便告辭了。
出了後衙,大郎和柱子便去了枝兒提起的筆墨鋪子,那姜老爺聽說了二人的來意,知道大郎和柱子具是枝兒的兄長,便起了考校之心,一番之乎者也下來,柱子倒還罷了,大郎迅速的入了姜老爺的眼,激起了姜老爺的愛才之心,等到大郎裝好了要抄錄的書本準備離開之時,那姜老爺還頗有些不捨,這也難怪,以大郎的年紀,就是在文風濃郁的南方,也是少見的了,更別提這北方了,姜老爺在葉縣活了大半輩子,對葉縣的讀書人瞭如指掌,聽他說來,這整個葉縣,秀才也不過十幾人而已,舉人就更是少見,不過一掌之數,像大郎這等年少有為的,更是罕有,也難怪這姜老爺見才心喜了。等到大郎說到,過幾日會到城裡交付抄錄好的書本時,那姜老爺才依依不捨的送走了大郎。
離開了筆墨鋪子,兩人又打聽著去買了不少木炭,又因著枝兒的叮囑,去買了些棉花粗布,一番忙碌下來,也早已過了午時,雪花也飄了不短的時候了,兩人顧不得別的,套了車便往家裡趕去
一路上,頂風冒雪的,實在是把兩人凍得夠嗆,好在走了沒有多長時間,雪便漸漸的小了,等到二人進了村子,那雪早已停了,地面不過積了薄薄的一層。
聽到聲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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