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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也行。”
正當此時,屋裡突然傳來了果兒驚慌失措的聲音:“大哥,大姐,快來,爹發燒了!”
大郎一聽,扔下碗筷就往屋裡跑去,沈柱也跟在後面,兩人三步並作兩步,急急忙忙的進了杜老爹的屋子。
枝兒也著急的抬腳就走,走了沒幾步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二郎孤零零的坐在桌邊的樣子,空蕩蕩的院子裡,只剩下二郎,傻傻的待在那兒,毫無反應,與外界渾然隔絕,枝兒心裡一痛,悄然走了回來,輕輕的拉著二郎,小聲對二郎說:“二郎,爹爹病了,我們去看看爹爹好不好?”
見到二郎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枝兒只能拉著二郎的手往屋子走去,還沒進屋,就看見大郎風風火火的朝屋外而去,連碰到了二郎都沒有察覺。
“大哥,你去哪?”枝兒看到大郎這幅樣子,心裡一驚,急急忙忙的追問
“大郎去請大夫去了,”大郎顧不得解釋,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一旁的沈柱小聲跟枝兒說。
“爹怎麼了?”聽到這兒,枝兒也急衝衝的進了屋子,一進屋,就看到杜老爹躺在床上緊臉色通紅,皺著眉頭昏迷不醒,嘴裡還小聲的哼著些什麼。
“嗚嗚~~大姐,爹發燒了,嗚嗚~~我怎麼也叫不醒他。”一旁的果兒真的被嚇到了,哭著跟枝兒說。
“沒事的,大哥去請大夫去了,爹爹沒事的,”枝兒安慰著嚇到了的果兒,“果兒,你帶二郎回屋去吧。”
看到果兒連連搖頭的樣子,枝兒耐著心思解釋,“果兒,二郎這樣子,你先帶他回屋,給二郎吃點東西,我們在這兒守著爹爹,有什麼事情再叫你,好不好?”
“好,”果兒看著大姐疲憊的臉色,沒有再反駁,乖乖領著二郎去了院子。
看到果兒領著二郎出了屋子,枝兒走到床邊,小心的伸手試了試杜老爹的額頭,燒的燙人,枝兒心裡急的要命,眼淚簌簌的就落下來了。
“枝兒,姑父會沒事的,你別哭啊!”沈柱看見枝兒的樣子,手足無措的安慰著枝兒。
“都是我不好,一下午爹爹都沒有聲響,我沒往心裡去,要是我來看看爹爹,爹爹也不會現在燒的這麼厲害。”枝兒越想越內疚,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這事兒說起來也真是大家都粗心了,只以為是杜老爹累了,想讓他好好睡一覺緩緩神,誰也沒想到,杜老爹居然會發起了燒,還這麼來勢洶洶。
“枝兒,咱都以為姑父是累很了,不想耽誤他休息,誰也沒想到姑父是發燒了,你別把事情都怪在自己頭上。再說了,大夫一會兒就來了,姑父會沒事的。”看到枝兒仍然趴在床上掉眼淚,沈柱只好轉移重點,“枝兒,有沒有熱水啊?”
“啊?有!我去端盆水來!”沈柱的話提醒了枝兒,枝兒連忙起身,朝灶房去了,不一會,就端了盆熱水進了屋子,等枝兒給杜老爹換了兩回毛巾,大郎也領著大夫進了門。
“曲大夫,您終於來了!”沈柱趕緊迎了上去,這一陣子,杜家的藥都是在回春堂抓的,一回生二回熟的,曲大夫跟這杜家也熟絡,看到大郎急衝衝的去請,揹著藥箱就往杜家來了,這會兒進了屋,放下藥箱就開始切脈,大郎、枝兒和二郎都眼巴巴的看著曲大夫。
望聞問切,切完脈,曲大夫又仔細問了杜老爹這幾日的情況,一番忙碌下來,曲大夫的臉色卻是不太好。
“曲大夫,我爹他怎麼樣了?”枝兒看著曲大夫的臉色,心裡一沉,焦急的問著。
“我爹他是最近累著了?這沒什麼大礙吧!”大郎也看到了曲大夫沉重的臉色,忍不住自己安慰自己。
“從今天起,杜舉人吃的東西要單獨做,用的東西也單獨放,而衣服被褥最好天天在陽光下多曬曬。”曲大夫的話一出口,大郎和枝兒就傻眼了。
“大夫,你是說,我爹是,他是······”大郎磕磕巴巴的問著曲大夫
“是時疫,”曲大夫說的很直白,“杜舉人這屋子,以後就照顧他的人進來,其他人還是少來吧。而且照顧他的人也得講究些,多喝熱水,多拿熱水洗手,吃用最好也單獨分開,誰身子骨結實誰來吧”曲大夫接著吩咐。
“怎麼會,爹爹怎麼會染上時疫呢!”枝兒怎麼也不肯相信,她知道時疫的恐怖,水災過後,通常十室九空,這九成裡最多有四成是死在水患裡,剩下的大多還是因為災後的瘟疫,所以,王縣令不準停靈,要立即下葬,枝兒是理解的,只是她沒想到,做了這麼多,還是擋不住時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