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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房中,”緋衣女子微微一笑,“相信你會救活他的。不過……”
她頓了一下,緩緩道:“他傷好之後,我會立刻帶走他。”
“為什麼?”風砂驚問,“你、你又是誰?”
緋衣女子的目光突又變得冷漠,輕輕冷笑:“我救了他,他必須為我做點什麼來交換他的性命。我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她的語氣,也變得威嚴而寒冷。
“那麼……你幫了我,我要怎麼報答你?”風砂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問。
緋衣女子看著她,突又笑了笑:“我很喜歡你——我覺得善良,並不應該用背叛和血腥來回報。所以這一次我幫你,是不用任何代價的。”
她轉身欲走,又回頭叮囑:“三日之後,我會來帶走任飛揚。你不用想法子躲開我,因為我若要幹什麼,從沒有辦不到的。”
她一雙剪水雙眸燦燦生輝,鑽石般奪目而冰冷。
風砂不知為何對這神秘女子徒生親切,不由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緋衣女子遲疑了一下,展顏一笑:“我姓舒,別人都叫我阿靖。”
她拂開面紗,露出了清麗端莊的面容。
緋紅色的短劍清光絕世,閃耀在她的袖間。
風砂一時反應不上,怔怔見她回身掠出院子,尚自喃喃自語:“阿靖,阿靖……”
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失聲驚呼:“聽雪樓的靖姑娘!——居然,居然是她來了!”
荒原雪 十一
任飛揚醒轉時正是午夜,但他一醒來卻見到了滿室燭光,和燭光下略顯憔悴的風砂。
她一直坐在燈下等他醒,一直等到因為心力交瘁而沉沉睡去。她的容色蒼白,眼波朦朧如霧,在燈下看來,彷彿是個一口氣就能吹散的霧之靈。
任飛揚頭腦依舊混亂,不知此刻是真是幻,低喚:“風砂!”
可全身似乎已失去了知覺,張了張口,喉頭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他不知道,距他昏死已過了二天二夜。這期間劇毒侵入他體內,把腑臟、靜脈侵蝕殆盡,連血液也遍佈毒素,全仗著風砂全力救治,一絲絲把毒拔出,才幾次轉危為安。
風砂正在將睡未睡之時,徒然驚醒過來,失聲喊:“高歡,別殺任飛揚!”
她額上滲出細細的冷汗。從夢中驚呼而醒。一轉醒,看見榻上覆蘇的任飛揚,不由狂喜:“任飛揚!你醒了?你醒了!”
她撲到榻邊,淚水不由自主一滴滴直落下來——任飛揚雖是為高歡所傷,但不知為了什麼,在她內心深處,卻彷彿是自己害了他一般。
風砂端來一盞茶,用紗巾沾溼,輕輕潤了潤他乾裂的雙唇,再慢慢把茶水一匙匙餵給他。
這茶乃白菊與冰糖同煎,潤喉清火,任飛揚喝了幾口,神志略為清明,終於發出聲來:“風砂,我怎麼……怎麼會在這兒?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麼?”
“有一個人救了你,把你送來醫治的。”風砂柔聲道,“你中毒很深。”
任飛揚渾身一震,回想起那一幕,目光又露出了刻骨的怨毒!
但他看見風砂,輕輕嘆了口氣,生生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他實在不想再傷風砂的心。
對於高歡,他固然恨之入骨;可對風砂,他卻始終不想讓她因此而難過。他知道風砂是多麼信任和感激高歡。
風砂看見他的欲言又止,心下霍然明白。看到這個紅衣少年如此善良,她心裡卻更是難過,低下頭去,含淚道:“你不用瞞我,我知道是高歡下的毒手。”
她聲音雖在發抖,可依然很平靜:“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是這樣一個畜生。”
聽到這樣的嚴厲的話從一貫溫柔的風砂嘴裡吐出,任飛揚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從小飛揚跋扈,任性妄為,被一幫狐朋狗友捧上了天,處處唯我獨尊,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這次遭遇,不啻為他平生從未有過的挫折和打擊!雖他生性驕橫,但對朋友始終披肝瀝膽,不存半點戒心,卻不料如今被“朋友”玩弄於股掌之上,險些喪命。
驟然遭此鉅變,一時又無法排解,彷彿一隻無形的手生生地把他的心扭曲!
風砂突見他平日明朗的臉上現出極為惡毒的神情,不由心中一跳,柔聲道:“你毒性方退,還要小心養病,毒性若是反撲就兇險萬分了。”
任飛揚緩緩點點,不再說話,合上雙眼靜養。
天已漸漸亮了,村中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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