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2 頁)
留快速發現她的猶豫,冷眼瞧過來,“你好像很不情願。”
她當然不情願。
謝家開枝散葉跟她有什麼干係?
她一開始嫁給謝留就是種錯誤,要是他沒有活著回來,早已經是別人的婦人了。
胭脂鬆開衣角,一臉無辜道:“不是的,若我沒記錯的話……很多年前,我同過夫君就已經拜過堂成過親了,哪裡還要再拜一次。”
“你說的我知道。”
要說起以往,謝伯卿是最年長最有印象的。
但他嚥下茶水,幽幽嘆了一聲,“是你剛來的那年吧,那並不能算是個正式成親的儀式,不算的。”他搖頭。
胭脂作為沖喜用的童養媳婦,剛進門時餓得瘦不拉幾,垂髫小兒一個。
謝留呢,他是比她大幾歲,可那也是個稚氣未收的小郎。
他被謝伯卿保護得很好,就如謝慍一般,謝留幼年期間他沒受過多少苦,甚至加起來吃的苦頭都不如胭脂給他的。
小少年身量高,能吃得飽,衣著乾淨,就是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愚笨傻氣。
謝留的傻,不代表他有多好相處,實際上他那時只聽謝伯卿一人的話。
可能他連成親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但只要他阿翁叫他,就是讓他跟一個陌生的從未見過的小丫頭跪倒在謝伯卿面前,敬茶改口,他都能一一遵從。
可是,那並不能算真正的完婚。
更甚至不能算娶妻嫁郎。
是如同辦家家酒似的,童真的兩個小孩在喜房打個滾,玩鬧一會,就天真爛漫地擠在一塊睡過去了。
此後以夫妻相稱都顯得有些滑稽。
等長大些胭脂慢慢清楚,她在當時,是親自在婚契書上籤過字的。這就屬於過了明路,蓋了章,官府可查的謝家婦。
想起往昔一臉惆悵的謝伯卿正色道:“世家娶婦,向來是我謝家其中最看重的一件事。以前是情勢所迫,所以儀式簡陋,如今靈官回來,有機會重振門楣,你們二人締結了婚約,婚儀怎可再草草了事?”
“不僅要辦,還要大辦。”
“要敬告謝家先祖:椿萱並茂,棠棣同馨。仁德繼世,葳蕤繁祉。”
“……”
但凡是謝留說的這些話,胭脂還會想想他是不是有意嚇唬擠兌自己,才想出這一招的。
可這是謝伯卿,她要是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不會讓自己多嘴狡辯一個字。
她朝謝留看去。
他一點後悔之色都沒有,甚至連目光都是輕淡地掃到她臉上,嘴角勾出一抹匪氣戲謔的弧度。
“吃好了。”
謝留擲筷,從椅子上立起來的動作,像晨曦間升起的日初瞬間拔高。
他不知衝哪個方向交代了句:“我去軍營一趟。”
“夫君。”
胭脂忽然粥也不喝了,巧笑著跟著他起身,“我送送你。”
她很識相,這回已經沒了驚聞“噩耗”的慌張,面色如常。
說不定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短短時日的相處,謝留彷彿將胭脂的性子摸透了,他腳步一頓,背後人差點撞上來。
胭脂穩住腳步,悻悻地拍了拍胸口。
謝留:“無事獻什麼殷勤?”他扭頭望過來,神情冷淡孤傲。
“怎麼是獻殷勤呢。”
胭脂被無緣由地諷刺一句也不羞惱,她開始回過來味了,雖然謝留不記得她了,但也不代表他會如同以前那般喜歡她。
說不定聽了某些風風雨雨,知道是她不顧他死活把他送去參軍的,心裡正厭著她。
前前後後這些事,加上昨夜跟今早的彆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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