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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雀離大寺。”看出我的疑惑,他微微一笑,“我現在主持雀離大寺。只是路程有些遠,離王城有四十里地。”
雀離大寺?玄奘曾經講經的照怙厘大寺?我在庫車做過好幾天考察的蘇巴什故城?對了,他是在那裡做過主持,只是沒有文獻記載是哪一年,我沒料到居然是在他那麼年輕時。
“能趕到那裡吃晚飯的。”許是又看到我神遊四方,露出他所謂的傻樣,他的笑意更濃。
想辨白幾句,對上他那如魅的笑,居然忘記要講什麼,只顧白痴地看他的笑容。十三歲時他的笑已經很讓人犯迷糊了,二十四歲時更加魅力四射。我不由將手遮住眼睛,擋住那讓我莫明悸動的射線。
“你的手有傷,莫碰到。”
唉,羅什,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在我們21世紀叫放電。我放下手,強迫自己無視他的電力,轉移話題:“弗沙提婆現在好麼?”
提起自己的弟弟,他溫潤地微笑:“他在禁衛軍裡任隊長,王舅頗器重他。”呵呵,我知道他從小就喜武不喜文,喜歡打打殺殺的遊戲,讓他讀書每次都得扮小兵扮強盜陪他鬧騰半天。想起這小傢伙,就不由自主好笑。現在的他,也已經是二十一歲的大小夥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畢竟,我跟他只相處了三個月。
“對了,他成親了麼?”
“未曾。他每日戲弄花叢,也不曾見對哪家女子上心。父親催促,便說定要娶個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女子。”呵呵,條件還挺高的。誰叫人小夥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
“我想見他一面。只是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嚇到他。”
他笑,好像想起什麼:“不會的,他一直相信你是仙女,一直相信你會回來。”
“那你能幫我安排一下麼?”那個小P孩,不知現在我還能不能認出他的模樣來。
見他點頭,我心情特好:“已經見過你了,再見過他,我就可以離開了。”這次穿越,本來就不包括龜茲。來,只為看看他。然後揪個機會跟弗沙提婆見個面,接下來就去班超的它乾城考察,最後去長安。我得時刻提醒自己,我是來工作的。我在這裡只能呆不到一年的時間。時間穿越表改了鋰電池,效能更穩定了,但是卻有壽命限制。為了保證回去時能提供足夠的動力,我必須在一年之內回去。否則,我就得永遠呆這裡了。
他眼裡飄過一絲詫異:“要回漢地?還是回……天上?”
天上?我呆。“你還真相信這個啊?”
“不然,為何你一漢人女子單身出現在沙漠之中?為何你從未去過罽賓卻知道如何建築石窟寺?為何你知道和闐麻射寺的來歷?為何你的見識比其他女子都來得深刻?為何你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為何你再次回來時,容貌十年未變?”
這一堆的“為何”把我問得啞口無言。早知道他口才了得,我豈能辨得過他?再問下去,我肯定要招供了。
看我束手無策的狼狽樣,他淺淺一笑,眼波清澈:“其實十年前羅什就有疑問了。你突然消失,又在十年後毫無變化地回來,羅什更堅定地相信,你是尊佛祖之意來的。”
我我我掰不下去了,那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自在。趕緊打住,換個話題。“你父親現在如何?”
他眼神突然黯淡下來:“身體一直不好,許是思念我母親。”
我記得耆婆後來自己離開了龜茲,去了印度。文獻中並無她何時離去的記載,現在看來,她已經去了。
我沉默,那個學者般儒雅,“聰明有懿節”的鳩摩羅炎,一直是愛著耆婆的吧?在印度(不知道他是哪個國家的,古代印度由一個個小國組成)他本來可以繼承相位,卻辭避出家,遊學到龜茲。有記載稱他娶耆婆是因為耆婆看上他,甚至強迫他娶她。但我認為,心如磐石的鳩摩羅炎,如果沒有對耆婆動情,應該不會答應做龜茲國師,從此在龜茲定居下來。畢竟,他在印度可是能得相位的。沒有傾心的女子,沒有兩個聰慧的兒子,他何苦留在異國他鄉呢?所以,耆婆要出家時他堅決不允許,直到耆婆絕食六日,才忍痛答應。看著妻子出家,從此家不再是妻子的家,他應該是痛的吧?他自己也是個佛教徒,應該為有人願意終身侍佛而開心,可是,為何臨到他自己愛的人,就如此不捨呢?
我掀開簾子朝外看,馬車走得很快,但因為車子效能好,這種程度的顛簸也能接受。一塊塊田地掠過,遠處能看見映在湛藍天空下的天山。轉頭,看見眼睛一直落在我身上的羅什,想到鳩摩羅炎不願耆婆出家,卻同意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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