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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上課時間了,但無論執教還是學生都無一人離開。
眼看局面陷入僵持,嶽冉掃視著外面圍觀的眾弟子,上前一步,低聲道:“此事繁複難辨,只怕一時也尋不到頭緒,如今眾弟子皆人心惶惶,依我看,不如先將賀丹妍禁入後山醒心洞,等與各部長老商議之後再做決定。”
中年男子看了看外面,眾弟子神情惶惑,顯然對這次兇案都極為緊張。繼續拖延下去確實無益,只得無奈地點點頭,道,“這樣也好……”
“且慢!”一直保持緘默的謝婉卻忽然出聲了,“嶽執教之言雖有道理,但只怕這樣收場無益於安定人心。”她看了一眼外面議論紛紛的眾人,繼續道:“此事已然鬧大,眾弟子若不得真相,只會更加惶惑難安,不可終日,所以依弟子之見,不如速戰速決,讓真相儘快水落石出的好。”
嶽冉瞥了她一眼,淡然道:“那請問謝執教如何才能讓真相水落石出?如今此事迷霧重重,若是以眼下的證據來論斷,只怕反而……”他看了賀丹妍一眼,餘下的話並未說出口,眾人卻也明白,以眼下這些指證定論的話,賀丹妍確實嫌疑極大。
謝婉沒有理會他地言辭。徑直向中年男子道:“聽聞魏首座前一陣子得了一對琨獸內丹。正在煉製一件法器。”
這中年男子原來是器部地首座魏振。難怪眾人以他為尊。黎獺禁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旁邊白鬱神色間亦掠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異色。
“謝指教訊息倒是靈通。”一聽謝婉提起此物。魏振立刻明白了她地意思。微微頷首道。然後他轉頭喚過一名弟子。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弟子點頭領命。隨即御劍而去。
眼見周圍眾人都大惑不解地望著自己。魏振倒也無心遮掩。坦然解釋道:“琨獸是生於天南孤島地一種異獸。天生具有透徹人心地能力。極為難得。我前一陣子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這對內丹。配合數種材料。剛剛練成了一件法器。”
提起自己最擅長地煉器。魏振侃侃而談。頗為自得:“此物可在一定時限內逆轉時空。藉助亡者為媒介。將其周圍曾經發生地事情顯現出來。虛實往返。妙不可言。因此我將其命名為影虛鏡。只是……”他略一猶豫。道。“琨獸天性兇殘。魔氣濃重。我數次淨化方成此鏡。但依然法力不穩。對被施術者可能有一定影響。所以萬萬不可照到活人身上……”
隨著魏振的講解,眾人頓時明白了謝婉的打算,這確實是最便捷不過的方法了。
過了不一會兒,那弟子就返回了,手裡捧著一面雕工精湛的銅鏡。
遙遙看去,那鏡子不過巴掌大小,兩隻威猛的琨獸雕像上下環抱鏡面,銳爪熠熠生輝,鏡面氤氳如水波凝聚,如霧氣彌散,寶光流轉,其妙難言。
魏振執起寶鏡,命弟子揭開三人屍首上的帆布,肅然道:“以法器鑑之,此事為迫不得已,褻瀆了三位同修的屍首,魏振亦感歉然。”說罷微一躬身,隨即催動術法。
剎那間鏡面金光流轉,籠罩三具屍首。
剛才魏振已經警告過寶鏡的厲害,包括院內的高手在內,眾人紛紛退開,以免被寶鏡光芒照到。
影虛鏡的光芒交錯閃爍,數個輪迴之後,以三具屍首為中心,自成一處奇妙的空間。那空間像是活的一般,影影綽綽,又過了片刻,影子凝聚成型。
黎獺一瞬不瞬地望去,只見一道銳光閃爍,恍如破空閃電,剎那間血花四濺,中劍的少年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就滾落到地上,臉上猶帶著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迷茫,而他的身邊已經有一具屍首了。
一切像是看電影般虛化,卻又如發生著自己眼前般清晰真實。
另一個只穿著中衣的少年驚怒交加,光腳站在地上,怒喝道:“你……你要幹什麼?”他的面容因為恐懼而扭曲,但黎獺依然認出,正是昨天與她們巧言狡辯的高個子少年。
紅衣人影冷哼一聲,長劍一震,光華如練,果然是滄溟劍,“這就是你們今天惹怒我的代價,他們活該!不過最該死的還是你!”嬌俏熟悉的聲音響起,黎獺禁不住心頭一顫。
紅衣人影話音未落,少年已經動了,卻不是朝著她,而是向床邊撲去,想去拔掛在床邊的佩劍。
他動作快如脫兔,可惜紅衣少女卻比他更快,更急,一劍刺入他後心。
少年掙扎著轉過身,怒指著她,嘴唇動了動,卻終於無力地跌倒在地上,被血侵染的雙眼猶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短短的一幕只持續了不過幾分鐘,黎獺卻看得從心底裡發寒,明知眼前只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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