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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就到,隋心回頭看過去,夏橋穿著短袖白襯衫和牛仔褲,一副少年模樣站在後門口和小院的交接處,陽光稀疏,真有點兒隔年的感覺了。
“我來還你的剪報。”夏橋遞過來一本東西。
“呀?”隋心有點驚訝,這麼幼稚無聊的玩意兒,可不是自己以前幹過的。
寧世菊熱情的搬來椅子:“我家隋心就喜歡弄這些有的沒的,你看可真是。”
“她收集的挺有意思的,沒事翻翻麼,隋心可不錯啦,以前咱們在一起看報紙,隋心總是瞟幾眼就能找出來錯別字。”夏橋說的是以前高一時候的事情了。
隋心覺得過去的自己還真是愛顯擺:“快別提了,我記得以前,我還抄你寒暑假作業呢,是吧?”
寧世菊的眼神削了過來,夏橋笑得露出雪白牙齒:“是的,數理化麼,其實每個人有每個人喜歡的東西,擅長的領域嘛!說不定,以後我還能讀到隋心的文集呢。”
隋心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頭,是啊,以前的自己是個有夢想的小小少女,曾經夏橋在畢業紀念冊上也寫過這麼一句話,希望能夠讀到她的文集,最後還不是成為了擁擠人群中的一個普通人,沒有夢想,沒有光澤,過著一點兒也不起勁的生活,三十歲剛過還枉死街頭。
隨心越想越遠,夏橋已經在和寧世菊談論今年葡萄園的收成。
隋心知道家裡除了媽媽雜貨鋪的零星收入和爸爸微薄的工資以外,就只有那幾畝葡萄園貼補一下生活了。
“對了,媽,咱們家是不是買了一輛計程車加牌照啊?還在麼?”隋心忽然想起來。
“在啊,咋了?哼,要不是我積攢一點私房錢,剋扣你爸一點錢,那這個家啊就全部都填給你隋紅兵了,好不容易有幾萬塊錢,我就去市裡投資了這個計程車,總比放著好,招惦記。”寧世菊說。
寧世菊說完,夏橋抬一抬眼鏡,又笑眯眯的看向隋心。
隋心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了,著急的詢問起來:“那那車現在,運轉的怎麼樣?”
“你倒也曉得操心家裡了?”寧世菊詫異的看了隋心一眼說,“不怎麼樣,怪麻煩的。你隋紅兵家不也買了一輛麼,我們都僱傭司機在開,那司機呢,你爸一週去一趟市裡,跟他結個賬。你爸上次給你奶奶的四百塊錢吶,我估計就是才結完賬,轉身到家就被你奶奶給鎬走了!”
“媽,就算再麻煩,一週要去一次,也要堅持下去啊,我覺得這個投資很好!”隋心說。
其實呢,隋心暗暗想的是,這全都是因為前生,隋國慶和寧世菊投資了這輛計程車不多久,雖然每個月也能給家裡帶來一些收入,但因為一輛計程車僱傭給別人,自己還是要鄉下和城裡兩頭跑著看管。
漸漸的,兩個人覺得照顧不過來那個計程車,沒過兩年,就出讓了這輛車,連車子的牌照和計程車的營業許可證,都一起出讓了。
結果呢,十年後在隋心所在的城市裡,一輛出粗車的營業牌照已經價值接近百萬了。隋心媽媽懊悔了接近十年。這一次,無論如何,隋心也不會讓寧世菊把計程車給出讓了。
寧世菊轉頭看看夏橋,自嘲道:“你看看我家隋心,怪不得學習是個大笨蛋,心眼都用哪兒去了都。行,你們聊,我去買點排骨,中午在這吃。”
夏橋擺手說不客氣,又問隋心估了多少分,隋心準確報了自己當年的分數539分,高出一本線三十分:“夏橋你肯定又是六百多分啦,問我簡直是在羞辱我。”
“用詞有點太嚴重了吧。”夏橋說,“那你想報考哪個學校?”
隨心說,“你羞辱我的時候你不記得啦,我們上化學課呀,我的基礎訓練都沒有做,拿手捂著聽老師解題呢,你不就點破了羞辱我了?”
說起來就氣人,隋心上手就想拍他。
夏橋捉住她的手,不由笑開了:“那麼古老的事你還記著。”
是啊,很古老了,其實是有十幾年了。有些事情就像砂礫般清晰,忘記的事情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就好像前生,他有沒有這樣捉住過她的手?
隋心說自己不想離家太遠,就讀本市的師範大學。夏橋將來時要去很遠的帝都的,想到這,也不由嘆息,今生姻緣誰能定。
第二天,隋國慶去葡萄園照顧一下葡萄植株,隋心和寧世菊一起看管雜貨鋪,放眼望去,門口這條街道人流量越來越少,隋心記得,再到後來,是鎮上的老街成為主要的集市。雜貨鋪的生意越來越難做。
隋心覺得寧世菊應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