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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快要到家了,隋心拖著拉桿箱和一副疲倦的身子回到她自己所在的這座城市,難得單位給予她一次出差的機會,就當是出去散散心了。
隋心一邊伸出纖細的手臂打車,一邊想著自己那個“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隋心越來越不喜歡回家。
下班以後,要麼就在外面逛一會,要麼就在單點陣圖書館坐一會,總之能逃避久一點就多一點自在。因為那個“家”根本不是自己的家,雖然是面積充裕到甚至自帶小花園的一棟別墅,室內溫暖亦明亮,寒暑無憂。雖然衛生有鐘點工負責,廚房的一切由主內的公公負責,她和向海什麼都不用操心。
然而,婚後和公婆以及向然然那個極品小叔子住在一起的這一年多,她真是快要受夠了。那個家在隋心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牢籠,沒錯,就是牢籠。
隋心踢了一腳路牙子,自言自語道:車總這麼難打!
好不容易一輛空車停下,隋心收起拉桿箱,十米開外跑過來一個胖女人,就要坐進去了。
隋心正心煩氣躁,見此情景,把長髮一甩,毫不客氣的提溜住那女人夾在腋下的小坤包:“大姐,是我打的車好嗎?”
胖女人正欲爭辯,隋心已經瞪圓了眼睛,好像是把生活裡所有的怨氣都帶上來了,好像此時此刻,這個胖女人就是她的公婆,就是向海和向然然。
胖女人嘟囔著離開了:“兇什麼兇啊!如今的小姑娘真夠沒素質的!呸!”
隋心上車,司機師傅回頭笑道:“確實是你先在路邊招手的,她是從門面店裡衝出來的。”
隋心無話,心想著剛剛那個胖女人對自己的稱呼,小姑娘,如果現在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就好了,還是充滿希望充滿夢想,單身,快樂,擁有很多選擇權。哪怕就是做著女碩士女博士也不怕被罵嫁不出去的閒言碎語。
可是這人啊,總吃不到後悔藥。隋心已婚未育,家裡的紅本本抹不去痕跡。
但是隋心已經在和向海談論離婚一事兒了,向海不同意,公婆原先也不同意,現在倒是不管了,只說:
“你們夫妻倆看著辦,我們老了,婚姻大事我也替你們張羅了,義務也都盡到了。當初你們死活要在一起,喏,現在三天兩頭吵著要分開,那我們可是沒轍了,愛咋咋滴吧。”
車窗外的風滿滿的在車廂裡竄跳,隋心的嘴角掛起意思冷笑,她知道婆婆現在巴不得從家裡拔走兒媳婦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是離婚的名聲不好聽,也強過隋心存在於這個家的現狀了。
反正,婆婆婚前就很反對兩人在一起。婆婆最近總是叫她自己的老姐妹兼老同事張華瓊阿姨來家裡聊天閒談,那個張華瓊阿姨也不是一個善茬,和婆婆一樣,屬於性格強勢的女強人,家裡也養了一位默默無聞致力於家務的老公。
張華瓊阿姨有一個女兒叫慧慧,向海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慧慧遇人不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離婚了,沒事就拉著向海傾訴。
隋心正因為此事和向海鬧得不痛快,可是向海說:
“我拿慧慧當妹妹看待,她跟我倒倒苦水而已。你怎麼越來越小心眼?人在難處上,能不幫一把嗎?你以為人心都跟你似的,看著我們家遭難,還能抱著臂膀旁觀。”
隋心現在已經不再和向海吵架了,向海嘴裡的話,就是婆婆的原話。他媽說什麼,他就認定什麼。他媽覺得一個人不好,向海馬上就給那個人臉色看。
結婚前,向海在銀行工作得風聲水起,忽然說要辭職。
原來是怎麼樣呢?是向海的媽媽,隋心婆婆從銀行退休了,想要聯合親戚們的資金,自己做一家擔保公司,她很希望向海也過來幫忙一起做。她自認為在銀行從事了很多年的信貸工作,想要抓一些客戶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向海的舅舅,也就是向海媽媽王珍珍的哥哥王健平,曾經是大商集團的領導,名下注冊過現在依然在運轉的子公司大約都有三五家。還曾經在北城銀行的總部掛職,總之半生過的都是人上人的日子。現在的王建平已經從江湖上隱退了,和兒子媳婦一家定居在美國。他的手裡有不少錢。
婆婆和向海註冊的這家擔保公司,一半的資金都是這位隱退的富豪提供的。他們兄弟姐妹感情極好,當初王珍珍能進入銀行工作,也是她的哥哥找關係拉了妹妹一把,這才從農村走出來,出人頭地。話說回來,活該王珍珍和向海有今天的報應,放出去的款目,很多都要不回來了。這就是向海所說的“我們家遭難”。
不知不覺,隋心來到了家門口,已經是午時,婆婆大約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