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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生又有什麼意思。”

第184章青雲第七劍（三）

謝青雲聽他如此之說，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合該是我的門生。真沒想到，我青雲六劍名享海內，可真正對我心思者，今天才來。好一個長生又有什麼意思，你那幾個師兄若是能勘破這一層，又何止於一個元神？”

他用手在桌子上輕輕一點“你看看，為師這書房的陳設如何？比你在金骨峰的那間洞府，哪個更好一些？”

秦丹武初進屋時，完全被大修士的氣勢所奪，哪有心思觀察四周環境。直到現在，才開始留神打量。這書房不大，可是裝飾的金碧輝煌，單是那一排排書架，所用的都是南荒出產的千年神木。

這種木料產自南荒遠瘴之地，產量十分有限。一般來說，修士們搞到這種神木，都是用來鍛造飛劍或法寶，還有的是用來加固法陣使用。像這樣用神木製書架的，除了暴殄天物，沒有其他形容。

其他的陳設也無一不是窮奢極欲，金骨峰那間樣板洞固然是豪華，可是與這裡比起來，卻又顯得不值一提。秦丹武相信，一個元嬰修士一年的收入，未必能買的起這書房的一半。他觀察良久之後道：“金骨峰給我住的那間，是他們的樣板洞，不過比起師尊的書房，還多有不及。”

“北溟宗王玄衝在每次入門大典上，都會為弟子門人講道兩個時辰，再罵我一個時辰。說我窮奢極欲，說我性喜奢華。他的居處比起普通人家還多有不如，不過三間草房，陳設也幾乎沒有。到了我們這個境界，飲食已經不是必須，他常常幾年不吃，不過我每十天就要大吃大喝一通。對女人的問題上，我們兩更是南轅北轍，你覺得我們之間，是誰對，誰錯？”

秦丹武知道，這就是恩師對自己的考較。謝青雲言出如山，說收他為徒，自然不會說了不算。可是一般是弟子，到底能得多少傳承，就完全看師尊對這個弟子的看法，以及自身是否適合。

這不是說什麼區別對待，而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會跟我必須要教你之間，有什麼關係？拜某人為師只是第一步，到底能獲得師父多少傳授，這是要看自身的機緣，以及彼此是否投機。若是師尊怎麼看這個徒弟怎麼不順眼，又憑什麼將自己一身所學傾囊以授？

似龍游天那等人不開竅之處，就在於只強調自己的天賦多好，又或者自己多麼刻苦。可是他們往往忽略一點，就是你的刻苦對於恩師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至於天賦問題，到了謝青雲這個地步的修士，對於天分可以說根本就不看重。他們有的是手段，把一個天賦平庸者調教成一流大修士，同樣，你縱然天賦異稟，可是與他理念不和，一樣學不到他的道法。

他現在拜入謝青雲門下，就算再怎麼平庸，一個元嬰修士也是板上釘釘。如果關門弟子連嬰都結不了，謝青雲的面子往哪放？可是如果想日後成為大修士，那就全看這番師徒問對。

他這時只覺得腦海一片空靈，脫口道：“您和王道祖，都沒有錯。大道三千，各取其一。您有您的道，王玄衝有王玄衝的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路，別人無法干涉。不管是他殺妻滅子，還是您率性而為，都是自己的修行，分不出任何對錯。”

謝青雲聽罷，仔細端詳了秦丹武一陣，讓秦丹武心內發毛。莫非是自己對答的不夠好，道祖有些失望？可是轉念想道：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所謂正確的答案，那麼回答什麼都不能算圓滿，自己本來也沒指望成就多大的道業，老祖欣賞固然是好，不欣賞又有什麼損失？

他一想明白這一節，反倒沒了壓力，朝謝青雲笑道：“師尊，既然老小應該受寵，那我就斗膽提一句，還能再喝點茶麼？”

“哈哈。”謝青雲爽朗的一笑“論修為，不要說比你的師兄師姐，就是青雲宗你的徒孫，也有不少比你強的。可是要論膽量，你卻是第一個。當年你大師兄回答這個問題後，跪在地上任我責罰，就是你六姐，也要仔細聽我回應，只有你敢開口要茶喝。不錯，果然不錯，司馬道給了我一個好苗子啊。”

他也沒給秦丹武續水，自顧道：“外面的修士有個公論，入青雲不如入北溟。因為北溟王玄衝常年坐鎮本山，不肯輕離，又肯傳授門人子弟，即使是三四代弟子，若是有了機緣，一樣能得他面授道法。可是我一年四季要周遊天下，沒有多少時間來教徒弟，就是你的幾個師兄，也多半是自修。在他們想來，有我這個師父，於自身的修為，並沒什麼好處。可惜的是，有這樣想法的人，恐怕今生都很難有大的造詣，因為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我們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