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在飢餓和懶惰間,她屈服於後者,只倒了杯熱水喝。
清晨的火車上,不時有人拿著毛巾和牙刷去洗漱,昨夜幾個折騰的不行的師弟師妹倒是困了,蜷在一起呼呼哈哈睡得香。她邊和師姐閒聊,邊心神不寧看著手機,車已經快進北京站時,忽然跳出他的簡訊。
快到了嗎?TK
童言莫名心情就好起來:嗯,已經快進站了。你起床了。
應該說,我一直沒睡。TK
沒睡?童言沒太看得懂,沒睡這一晚都幹什麼了?
還沒等她回覆,他又追過來了一條資訊:
北京站只有一個出口嗎?我在正門外等你。TK
童言有些傻,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乘務員在廣播裡開始說話,歡迎來到北京什麼的,師姐忙著把泡麵扔到乘務員手裡的垃圾袋:“你有人接嗎?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的車回去?”這個師姐家離她家很近,有時候總會把她順路帶回家。
童言忙搖頭:“不用,我有朋友來接我。”
“朋友?”師姐立刻笑了,“不會吧,小童言,你在北京還有個相好的?”
童言哭笑不得,又不能解釋是同一個人。
等到她刻意擺脫大部隊,拉著行李跑出北京站大門時,很輕易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他。所有人都穿著很厚重的羽絨服,只有他還穿著在上海習慣的外衣,童言一步步走過去時,心也在砰砰地跳著,不真實的嚇人。
顧平生很快也看到她,伸出手臂,示意她過去。
直到她鑽到他懷裡,他才長出口氣:“好冷。”
她用臉蹭著他的外衣,鼻子有些堵,過了會兒才抬頭看他:“你不是要過幾天才回來嗎?還穿的這麼少,肯定生病。”
他故意用兩隻手碰了碰她的臉,凍的嚇人:“你說想我,我就提前來了。”
童言摘下手套,用兩隻手捂在他手背上:“顧老師,你要不要這麼感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眶都是熱的。
“好吧,說實話,”顧平生笑了笑,“是我忽然想你了。”
童言從他口袋裡找出手套,塞到他手裡,又解下自己的圍巾,掂著腳,想要把圍巾繞到他脖子上:“可是我不能多陪你,我要先回家,下午……”她估算著時間,“吃完午飯後,我出來找你?”
“不用急,”他擋住她的動作,重新把圍巾給她繫好,“整個寒假我都在北京。”
她點點頭,忽然就靜下來。
自從跑出來見到他,一直到現在,才恍惚覺得這是真的。
他疑惑看她,她只是抿唇笑著,又掂了下腳尖,很重地吻了下他冰冷的嘴唇。既然他能做出這樣感人不償命的事情,自己在火車站門口親一親他又何妨?
顧平生輕揚眉,笑意蔓延在眼底,卻沒有說話。
這裡沒有同學和老師。
這裡是最初相識的城市,顧平生,而不是顧老師。
回到家以後,她迅速洗澡換了乾淨衣服。站在廚房看著奶奶做飯的時候,都忍不住在笑,笑得奶奶都有些匪夷所思,問她是不是今年考的特別好,竟然這麼開心。童言倚在門框上,咬著下唇笑了半天,才說:“是啊,我商事仲裁考了94。”
整個寒假29天,他都在北京。
童言正在默默計算有多少天需要留在家裡,有多少天可以和他在一起時,大門忽然被敲響。她隨口問了句誰啊,就聽見個女人的聲音說,言言,是媽媽。
整個空間都靜下來,她愣了很久,還是奶奶擦乾淨手開了門。
直到媽媽坐下來,笑著看她的時候,童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安靜地坐在了沙發前面的小凳子上。很多人曾誇她長得好看,其實她只承襲了媽媽的大半容貌,看著已四十五六歲的母親,她甚至找不出她和三十多歲時的區別。
奶奶似乎早知道媽媽會過來,很熱絡地閒聊著,她仍舊是安靜地聽著,不知道說什麼。這半年來,媽媽偶爾也會和自己打電話,可是終歸是隔膜多年,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言言,現在有男朋友嗎?”媽媽忽然問她。
童言點點頭:“有。”
“是同學嗎?”媽媽笑得很溫暖。
她想了想,又點了下頭,沒說話。
整個下午,這是唯一的對話。
直到傍晚母親走後,她才忽然想起答應顧平生,下午要去找他,可看手機卻沒有任何簡訊,他竟然也沒有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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