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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哭起來。 父親死後五年,她終於又為另一個人而哭。
她的手指用力摳入地面,直到指甲折斷,流了滿手的血——十三歲的孩子對自己說,這樣不行的……這種痛苦,她再也不要嚐到第三次!以後,她再也不會在意任何一個人……她再也不要為任何人哭。 再也不。
青羽帶著她進入了江湖,幾經流離,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又因為某些原因而分散。直到隔了五年多,在洛陽朱雀大道的聽雪樓裡,他們才如宿命所預定的那樣重逢。 “大哥,召我回來有何事?”簾外,朗朗笑著,聽雪樓的二樓主揭簾而入,“青城那邊我已經——”話只說了一半,紫衣青年的頓住了。坐在蕭憶情座位邊上的緋衣女子聞聲回頭,目光交錯。 震驚的神色只是剎那,轉瞬平靜如初——十年的江湖歷練,無論誰,都有了足夠的自制力。 高夢非,聽雪樓的二樓主。
舒靖容,血魔的女兒,聽雪樓新來的女領主。
他們如今所在的位置、和在江湖中的地位,已經完全和當日靈溪畔佩劍少年和八歲女孩不可同日而語。彷彿心照不宣,他們誰都沒有提起以前。 彷彿,在沉沙谷那一段日子,那純真如風一般的日子……並不曾存在過。 他們兩個人,一個生來就是野心勃勃的梟雄,一個也天生就如此的冷漠而充滿了鋒芒。 隔了一年多,在聽雪樓的叛亂裡,改名為高夢非的青羽死於血薇劍下。
拜月教之戰·穹月沉浮篇(3)
大雨漸漸轉小了,南疆的天氣就是如此,暴雨說來就來,也是說走就走。雲開月明,淡淡的月光從天上照下來,映的地面光影婆娑。 “當年,對於我和青羽來說,所謂的‘命數’不過如此。”看著天光從雲中灑下,祭司忽然微喟,月光在他的白衣上流動,映得額環上的寶石奕奕生輝,“對於我,我看不到自己的命運;而對於羽師弟……他不相信天命。所以,我們當時雖然聽了師傅那樣的話,仍然拼了命要去救你回來。” 緋衣女子也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握劍的手在微微發抖。 “不信命的青羽終於也死了……你說,命運真的是不可違背的麼?”迦若的聲音很漠然,平靜的似乎不見底,這幾年來的清修已經讓他的心徹底的沉靜了下去。或許,現在的他,有沒有心,都已經不是一個定數了。 阿靖沒有說話,宿命的有無,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直不確定的東西。江湖中,她以手中的劍改變自己的命運,令所有人都對她敬畏有加。然而,在這個充滿了巫氣的南疆,對著迦若,她第一次對於能否把握自己未來道路產生了動搖。 ——如果真的有所謂不可改變的命運…那末,這次的重逢,又預示著兩人怎樣的結局。 ——如果真的宿命無法阻擋,那末,她難道是為了帶來死亡而與他相遇?
“可即使到現在,回頭想想當時,我也不會後悔什麼……”在她失神的片刻,迦若忽然回頭,對著緋衣女子笑了笑,那笑容中,隱約仍有舊日熟悉的光采,“你長大了,冥兒——很抱歉沒有實現我以前的諾言、沒有一直陪著你。” 他站在窗外,微微笑著,對緋衣女子伸出手來:“冥兒……這十年,你可曾受了苦麼?受苦了也不會哭,你一向都是太過於要強了啊。” 如若這樣的話出自於別人的口中,她只會冷笑。但是聽到眼前男子這樣微笑的話語,雖然極力壓抑著自己,然而淚水已經盈滿了她的眼眶。 月光下,那個白衣的祭司向著她伸出手來。
剎那間,十年的時光忽然消失不見,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靈溪邊上,那個叫做青嵐的十三歲少年溫和地微笑著,伸手想扶住白石墩子上的女孩。 風裡忽然到處都是鮮花綻放的味道,在月光下緩緩吹到臉上來。淚水模糊的眼睛中,阿靖看到的只是那個十三歲的少年——那個唯一讓她安心、讓她信任的人,隔了十年的歲月,依然如同昨日、微笑著對她伸出手來。 “青嵐、青嵐哥哥……”遲疑了一下,這個遙遠的稱呼還是從阿靖的嘴角滑落,她的手緩緩從劍上鬆開,握住對方的手,生怕稍微一放鬆,這十年的歲月,就會幻象般從指間流走。 迦若看著她,看著長大後的緋衣女子,藍色的眼睛裡忽然有莫測的笑意。他的手緊握著她的,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大雨過後,兩個人的雙手都是冰冷如同玉石,不知是因為寒意,還是內心激烈的感情,在微微的顫抖。 阿靖看著他,昔日的少年如今已經是高大的青年男子,往日柔和的臉上帶著微微的冷鬱和邪意,讓線條顯得剛硬決斷了很多。 “冥兒,難得我們又遇上了,那麼,你就不要再回聽雪樓去了!”他微微笑著,忽然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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