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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靈鷲山上赴迦若的約——可這當兒上、居然會託這樣一件小事給他?
舒靖容之事還沒有解決,如今迦若將她看守的更加緊了,不知道如何才能尋得機會——想到這裡,青衣術士眉間有煩亂的意味:該死的,機會倒罷了,最怕的是即使有了機會,那個奇怪的女子自己卻不肯逃走。
怎麼…怎麼會昨日她不逃下山,反而自投羅網的去了神廟呢?
這個舒靖容……這個號稱血魔之女、和蕭憶情齊名於中原武林的女子,她心裡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想法,才會放棄脫身的契機,反而直衝到白衣祭司面前?
孤光皺眉想著,手指無意識的擺弄著那隻紙鶴——
燁火……燁火,大約是那些被迦若祭司扣押截留下來的聽雪樓人馬中的一員吧?對了,似乎也是龍虎山張真人門下的弟子——是弱水的師妹。
青衣術士想起來了,忽然展眉笑了一下,搖搖頭:算了,既然是那個丫頭的師妹,就照顧一下也好……
風聲雨氣中,靈鷲山上一片淡淡的青白色,空幻如夢,連那些紅蓮都不見了,躲入水中。眼前無邊無際的白茫茫,陡然間彷彿給了他某種不祥的預感——彷彿這天地,已經到了末路。
忽然間,孤光手指迅速一搓,手指間燃起淡淡的火光,那隻紙鶴瞬間化為灰燼。
——有一襲白衣,從祭壇上飄然而下。
迦若。
白衣祭司一個人從神殿出來,在雨中沿著湖邊獨自行來,髮絲白袍在雨中飛揚,恍然間,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孑孑而行。披髮長歌覽大荒。
孤光站在自己的精舍窗前,看著迦若沿著湖邊從遠處走來——大祭司今日似乎有什麼心事,走得很慢,低頭看著腳邊的湖水,那一注碧水在雨雲中神光離合。
孤光怔了一下:沿湖的那條道路,除了教主和祭司不允許任何人走——哪怕是左右護法都不許靠近。其實,那個開滿紅蓮的小湖,不過是處理對月神不敬的人屍體的地方吧?像山陰裡、墓葬多了就積聚了陰氣一樣,只要有鎮得住它的東西——比如神廟在,又怕什麼呢?難道會有復生的白骨?
為何…為何祭司每次看著湖水的神色,都是敬畏而深思的?
青衣術士有些不解的,看著迦若俯下身去,彷彿要從水中掬起什麼,手指迅速探入水面,然後瞬忽抬起——嗤啦啦一聲輕響,從風裡傳來,孤光瞠目結舌的看著、看著有什麼莫名可怕的東西從湖水下轟然躍起,追逐著祭司的手指噬咬!
雨密密的下著,那些從未見過的無形怪物咬住了迦若的手指,然而祭司並指點出,彷彿風裡有痛苦的嘶喊,那些追逐噬咬的惡靈陡然化為一陣白煙散去。
孤光怔怔看著這奇異的一幕,那些惡靈雖然灰飛煙滅,但是那種陰邪之極的靈力依然在空氣中激盪,令他暗自心驚——那是、那是什麼樣驚人的力量埋藏在聖湖底?!
雨中,白衣祭司在湖邊獨子站了片刻,凝望著煙波四起的湖面,彷彿想著什麼重大的事情。終於,迦若再度俯下身去,從懷中取出一隻銀色的小瓶,在湖上舀了小半瓶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瓶子擰緊,貼上封印。
然後,彷彿知道孤光在遠處看著自己,迦若回過頭,對著精舍窗邊的青衣術士微微頷首。
孤光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只好迎上祭司的視線,同樣頷首致意。
不見迦若如何舉步,只是一瞬,那一襲白衣已經沿著湖邊近了數丈,雲層陰鬱,如鐵般的壓著靈鷲山,沉沉欲墜。然而蒼茫天地之間,一襲白衣飄搖,空靈的如非實形。
青衣術士的眼裡,驀然閃過難以掩飾的敬慕和震驚——那是怎樣的無上靈力。
“孤光。”出乎意料,迦若卻是直接走向他的窗前,雨絲依然密密而下,大如青錢。然而祭司衣襟上沒有一點溼意,迦若似乎是心裡有了什麼決定,徑自走到這個平日素來不大交往的同僚面前,頓了頓,忽然做了一個令人詫異的舉動——
“這個給你。”白衣祭司反手,從額環上取下鑲嵌的寶石,託在手心裡,送到左護法面前,“你拿著月魄——以後,這裡,希望你能好好守著。”
迦若的眼睛,看向蒼茫一片的月宮,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神色變幻。
孤光怔住,看著蒼白手心裡那一粒殷紅如血的寶石——凝聚了月華、號稱拜月教三寶之一的月魄,訥訥片刻,搖頭笑了起來:“祭司大人,今夜之戰未行,就這般不求生、先求死,可不是什麼吉兆啊……”
“呵。”迦若也笑了一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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