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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殺我的道理。無故殺我,又搶我釵珥,我已告過閻王,命二鬼吏伴我來取命,你反念阿彌陀佛講和;今宜討財帛與我並打發鬼伎,方與私休,不然再奏天曹,定來取命。念諸佛難保你命。”
明修乃手執彌陀珠佛掌答道:“我一時慾火要奸你,見你不從又要喊叫,恐人來捉我,故一時誤殺你。今釵珥戒子尚在,明日買財帛並唸經卷超度你,千萬勿奏天曹。”女鬼又哭,二鬼又叫一番,更覺悽慘。僧又唸經,再許明日超度。忽然,兩個公差走出來,用鐵鏈鎖住僧。僧驚慌道:“是鬼?”王忠道:“包公命我捉你,我非鬼也。”嚇得僧如泥塊,只說看佛面求赦。
王忠道:“真好個謀人佛,強姦佛。”遂鎖將去。李義收取禪擔、蒲團等物同行。原來包公早命二差僱一娼婦,在橋下作鬼聲,嚇出此情。
次日,鎖了明修並帶娼婦見包公,敘橋下做鬼嚇出明修要強姦不從因致殺死情由。包公命取庫銀賞了娼家並二公差去訖。
又搜出明修破衲襖內釵、珥、戒指,叫蕭輔漢認過,確是伊女插戴之物。明修無詞抵飾,一併供招,認承死罪。
包公乃問許獻忠道:“殺死淑玉是此禿賊,理該抵命;但你秀才奸人室女,亦該去衣衿。今有一件,你尚未娶,淑玉未嫁,雖則兩下私通,亦是結髮夫妻一般。今此女為你垂布,誤引此僧,又守節致死,亦無玷名節,何愧於婦道?今汝若願再娶,須去衣衿;若欲留前程,將淑玉為你正妻,你收埋供養,不許再娶。此二路何從?”獻忠道:“我深知淑玉素性賢良,只為我牽引故有私情,我別無外交,昔相通時曾囑我娶她,我亦許她發科時定媒完娶。不意遇此賊僧,彼又死節明白,我心豈忍再娶?今日只願收埋淑玉,認為正妻,以不負她死節之意,決不敢再娶也。其衣衿留否,惟憑天台所賜,本意亦不敢欺心。”
包公喜道:“汝心合乎天理,我當為你力保前程。”即作文書申詳學道:審得生員許獻忠,青年未婚;鄰女淑玉,在室未嫁。兩少相宜,靜夜會佳期於月下,一心合契,半載赴私約於樓中。方期緣結乎百年,不意變生於一旦。惡僧明修,心猿意馬,夤夜直上重樓。狗幸狼貪,糞土將汙白璧。謀而不遂,袖中抽出鋼刀。死者含冤,暗裡剝去釵珥。傷哉淑玉,遭兇僧斷喪香魂;義矣獻忠,念情妻誓不再娶。今擬僧抵命,庶雪節婦之冤;留許前程,少獎義夫之慨,未敢擅便,伏候斷裁。
學道隨即依擬。後許獻忠得中鄉試,歸來謝包公道:“不有老師,獻忠已做囹圄之鬼,豈有今日?”包公道:“今思娶否?”許生道:“死不敢矣。”包公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許生道:“吾今全義,不能全孝矣。”包公道:“賢友今日成名,則蕭夫人在天之靈必喜悅無窮。就使若在,亦必令賢友置妾。今但以蕭夫人為正,再娶第二房令閫何妨。”獻忠堅執不從。包公乃令其同年舉人田在懋為媒,強其再娶霍氏女為側室。獻忠乃以納妾禮成親。其同年錄只填蕭氏,不以霍氏參入,可謂婦節夫義,兩盡其道。而包公雪冤之德,繼嗣之恩,山高海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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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則 觀音菩薩託夢
話說貴州道程番府有一秀才丁日中,常在安福寺讀書,與僧性慧朝夕交接。性慧一日往日中家相訪,適日中外出,其妻鄧氏聞夫常說在寺讀書,多得性慧湯飲,因此出來見之,留他一飯。性慧見鄧氏容貌華麗,言詞清雅,心中不勝喜慕。後日中外出月餘未回,性慧遂心生一計,將銀僱二道士假扮轎伕,半午後到鄧氏家道:“你相公在寺讀書,勞神太過,忽然中風死去,得僧性慧救醒,尚奄奄在床,生死未保。今叫我二人接娘子去看他。”鄧氏道:“何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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