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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來客原是玉皇所遣,在東京城隍處下公文的。來到廟前,不見文牒,慌問守門神千里眼、順風耳:“這公文從哪裡失落?”二神告之雲:“乃是爾代順帶家書白衣秀才拾得,今在橋上等你,可火速取來。”使者聽罷,徑回橋上,見三郎便拜。三郎忙扶起道:“君適去得恁緊,復回拜我,有何見議?”使者雲:“誤失了一道文牒,是君拾得,乞還我而去。”
包公雲:“果是我拾得,若肯開與小生看是內中說甚事,便將還你。”使者雲:“此文牒不可拆開看,恐漏洩天機,得罪不便,乃上帝送與城隍處開的。”包公聽罷說是上帝來的文牒,堅意要看,雲:“不肯開看,難以還汝。”使者沒奈何,只得拆開封頭與看。內中不說別事,單寫今年狀元、榜眼、探花之姓名也。包公看見他名是狀元,不勝歡喜。按:國史本傳包公乃是天聖五年進士,此說是狀元,小說之記也。付還天使而去不題。
話分兩頭,卻說仁宗皇帝自承位以來,親近大臣,庶政條理,天下太平。一日在宮中,夜得一夢。侵晨設朝,眾文武問之。階前走出黑王太師,紅袍拖地,象簡當胸,奏雲:“不知陛下所夢何事?”帝曰:“寡人夜來夢到廬州搭船,船上有一金斗,鬥底有一包文字,不知主何吉凶?”太師奏雲:“此夢乃大吉之兆,當為陛下稱賀。”仁宗曰:“何見得是吉兆?”太師雲:“陛下到廬州者,關中有一廬州。船上有金斗,郡喚作金斗威。鬥底有一包文字,主開南省時及第秀才必有姓包者來赴試考中。與國家文明之象也。”帝聞奏乃曰:“卿此言亦有理。”是日朝散。
未數日,南省試罷,進士殿試,及傳臚之時,第一名狀元及第乃廬州合肥人,姓包名文拯也。仁宗大悅,曰:“朕之得夢真不偶矣。”即日下敕:狀元於杏花園賜宴,遊街三日。及待文拯趨朝謝恩,御筆親授為定遠縣知縣。文拯得官而出,轉至煙花巷張行首家報知。行首不勝歡悅,把盞接風。文拯雲:“且幸忝高名,又得除授知縣之職,當初父母量我不會有官,豈知今日有此好事!特辭賢姐同小二,回去省侍父母,且看如何相待於我?”行首雲:“既郎君已中高選,如何不回報與父母得知歡喜?我著小二同你還鄉。”文拯甚喜,即日拜別行首,與小二出離東京城,吩咐將幞頭服帶官憑藏在笥中,只裝作平常人而歸,不在話下。
卻說東京當日開榜後,公人尋夜前來包家莊報信,直至莊前見太公聲諾。太公本是莊家,初未識公吏,一見之,大驚,走入莊後,叫聲:“有強人來。”其大媳婦汪氏聽得,急出視之,乃是公家來的,便問:“從何差遣?”公家答曰:“新科中了狀元包文拯,說是本處人,特來報喜,不是差遣。”汪氏聞報,笑容可掬,入見太公,道雲:“吾家有好事,三叔已中狀元及第,公人來報喜信,何用驚疑。”太公笑曰:“三郎自小不曾讀書,官從何來?”汪氏答以:“從董先生學,日前有信來,道又得東京鄉里張行首勉勵讀書,已得中選,果是真矣。”太公大喜,方出廳前接待報信之人。
過數日,太公著人去趕回二大郎:一在廬州開大店,一在南京賣色物。不日二人即俱回來,拜見太公畢。太公道:“爾二人只好守富,倒不如三郎讀書,已得功名也。今報信人才與犒賞而去。”二郎聞說,笑曰:“爹爹好不忖量,被人騙去銀兩。三郎是個呆子,未曾讀書的,哪裡有官?他只因在外欠主人錢還不得,故裝此計,詐稱及第,得圖些賞錢去均分而已,何可信他。”太公頓思良久,乃曰:“汝二人之言果是,卻被他騙去銀兩。”因出下招貼:“有人捉得三郎來見者,賞錢一百貫。”使莊客各處貼去了。
卻說文拯與小二在路上將及半個月,望家下不遠,文拯雲:“此去王太公舍只有十里遠,是我莊所,且去安歇一宵又作區處。”小二挑著行李,來到王太公門首,乃一更盡,便叫開門。王太公兒子王五出來看時,卻是主人呆子,領一人在門首,連忙入告太公道:“有一百貫錢來我家也。”王公問:“如何有一百貫錢來我家?”王五道:“他父親出下招賞錢一百貫捉呆子,今來門首,捉去請一百錢賞。”王公聽罷罵道:“畜生,他是我主人,又況其大嫂甚賢,哪裡有賞錢與你?待我起來迎接他人來。”王公出得門首,見文拯便拜。文拯連忙扶起,同入莊上坐定。王公將其父出賞錢要捉三郎之事說知。文拯笑雲:“正是欠東京店主人錢米,今同二小回來取討。”王公道:“主人今且在我家安歇,明日回去與大嫂商量,勿使太公得知便了。”道罷,即具酒饌相待。至半夜,各就歇息。
次日,文拯辭卻王公,與小二回家,從後花園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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