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是經常受傷沒錯,但從來沒有哪一次會這麼嚴重,眼前的慘象讓錢小飛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只見他緊皺眉頭,僵硬地在男人身上移動著手臂,牙關緊咬,彷彿正在忍受劇烈痛苦的不是男人而是自己。 “我知道很疼,但你別抖啊!”錢小飛額頭已經開始出汗,汗水順著他的鼻尖滴落在床榻上,瞬間氤氳,就像點點淚痕。 “發抖的是你吧。”金寒面容冷然地注視著正在自己身上忙碌的錢小飛,“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就給我老實待著!”錢小飛的動作仍舊繼續,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金寒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看得出錢小飛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緊張,不然落在自己身上的動作不會輕一下重一下。但他不懂的是既然害怕幹嘛還這麼堅持,自己和他的交情沒深到這一步吧。還是說眼前的這傢伙天生就是同情心氾濫,看不得別人受一點傷害。 金寒越想越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在錢小飛面前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什麼阿貓阿狗,他也會如此對待吧。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金寒的眼神瞬間黯了下來。 錢小飛還在緊張的忙碌,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有餘力對自己的熱心動機進行分析,且已經得出了他自認為合理的結論。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今天的是殘月,昏黃的月光照著春風門的殘破與淒涼。 錢小飛總算把金寒的所有傷口都處理好了,也都上了藥,長時間的疲憊讓男人有些體力不支,終於沉沉睡去。 錢小飛也好不到哪裡去,睏倦到極點的他合著衣服在屋角的椅子上睡下了。 是夜,涼風陣陣。深秋的寒氣讓錢小飛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恍惚中他似乎聽見什麼聲音,等他徹底清醒走近床邊才發現,是男人在囈語,痛苦的囈語。 他似乎很不安,身體不停的亂動,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已經掉到了床下。 錢小飛上前撿起被子重新給男人蓋好,卻不想聽清了男人的話語: “我不要殺他……我不要殺他……” 男人到底夢見了什麼?錢小飛不得而知。他無法想像是怎樣的過去讓男人連做夢都和殺戮有關。 床榻上的男人還在亂動,神情依舊痛苦不安,就像一個做了惡夢的孩子在無助的哭喊。錢小飛慌忙將男人亂動的雙手抓牢放回被子,卻赫然發現手中的溫度燙得嚇人! 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眼前的狀況對錢小飛這個有著二十一世紀基本醫學常識的人並不難理解。要是在現代他會找來大夫給男人打吊瓶,可現在他被困在春風門,別說吊瓶了,就連個郎中都找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斷地把毛巾用冷水浸溼然後不停地擦拭男人的額頭為他散熱。 “還沒聽說哪個大俠是發燒死的呢,是男人你就給我挺過去!聽見沒有,這關係到你男人的尊嚴問題,你一定要謹慎對待,必須秉著鐵人王進喜的精神,海倫的堅強,還有無數烈士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呸、呸,不是烈士,是英雄,是英雄們的堅韌鬥志,你聽到沒有啊……” 男人估計是沒聽到,所以說錢小飛的這番語重心長只能起到穩定自己情緒的作用。 深秋的一個特殊夜晚,春風門裡溢滿了某個人的碎碎念和掩飾不住的擔心。 金寒是在一陣虛脫的感覺中醒過來的,雖然昨夜的他燒得迷糊,卻也依稀記得有個聲音不斷騷擾他的聽覺,而且不用自己回想他都可以猜到,肯定是那個白痴沒什麼營養的碎碎念。 床邊放著水盆,裡面仍舊清澈如故。不過他要是嘗一下就會發現,那是鹹的,汗水的味道。 視線再向旁邊移動,金寒看見了坐在椅子上或者說是掛在椅子上的人。衣袖挽起,領口翻開,頭髮凌亂,就像剛和人打了一架。錢小飛正在安詳的熟睡中,右手低低的垂在椅旁,毛巾躺在地上。 金寒瞬間明白了昨夜沁入心脾的清涼來自何處。 椅子上的人似乎很疲憊,因為即使是那麼高難度的姿勢他仍舊睡的很熟。 看來自己昨夜鬧得不輕呢,金寒苦笑。 口裡忽然一陣乾燥,也許該找點水來喝。這樣想著的金寒也就這樣行動了。 不過他忘記自己是個病人,是個重病人,是個高燒剛退渾身無力的病人,所以想要自己喝水的直接下場就是從床上滾落到地上。 短距離自由落體,“砰”的一聲。 錢小飛瞬間驚醒,他的神經已經訓練到時刻警戒了。 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錢小飛想抓狂,只見他以不遜於劉易斯的速度狂奔上前扶起金寒,同時哀號:6BC7CE94ED “你要再這麼折騰下去,估計我就走在你前面了!”
第 10 章 被困在春風門已經五天了,錢小飛靠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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