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1/4 頁)
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男人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抬手和安寧握手,淡然道:“陳國。”聲線低沉,說話簡潔,好像透過名之後,就又想埋首於自己的事情,並不想多談一樣。
而安寧卻沒有像他所想的一樣,立刻識相的離開,反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讓陳國有些奇怪地輕咳了一聲。
聽到他不自然的低咳聲,安寧才收回目光。真是讓人驚訝,原來日後有名的“草根導演”是這個樣子的。不過,想想,也應該是這個樣子。簡單的衣著,質樸而顯忠厚的外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時尚的氣息。甚至比那些一工作起來就不修邊幅的邋遢形導演,看起來不大像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也只有這樣一個彷彿和街邊路人一樣普通的人才會把鏡頭一直對準市井百姓吧?
也意識到自己的注視讓這位現在仍只是副導演未來名導不大自在。安寧笑著站起身告辭,看著陳國連客氣一下都沒有便立刻轉頭去忙自己的事,便藉著高度掃了一眼,才發現他竟然是在寫電影指令碼,分鏡頭,不禁有小小的驚奇。之前曾經看到過舒淇的電影指令碼,應該不會再讓陳國再重新寫一份才對。難道他是在按照自己的寫法寫……不是每一次加入一個劇組,他都會這樣做吧?果然很是勤奮,怪不得可以從場記做起,一路慢慢成為導演了。
有些感慨,安寧突然覺得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這世上努力的人太多,恐怕稍有鬆懈,就會被人超越了。
在拍戲空當期,和蕭方方說起自己的想法,她卻只是微笑,“肯努力,知道上進是一件好事,不過要想成功,不僅僅是努力上進就可以的。如果每天只是演戲演戲,人很快就會被掏空的……”聲音一緩,蕭方方恍惚笑了笑,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以前,我也是拼命的工作,最紅的時候一年十幾部戲都是平常,還常常在一部戲裡扮十幾個角色。可那樣子不到兩年,就覺得自己很累,好像之前積累下來的那點底蘊都被掏空了一樣。那種感覺真的很可怕。你站在鏡頭前,卻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演。看著大銀幕上的那些畫面,覺得自己是在重複,重複之前那些表演過的東西。突然之間就會覺得很累很累,覺得沒有了激情。”
看著安寧,她笑笑,“所以那時候就算別人再怎麼勸我,我還是息影出國唸書為自己充電。阿寧啊,一個人不可能總是一路向前奔的,適當的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聽完蕭方方的話後,安寧若有所思。方方姐的話說得很對,雖然自己這些年,並沒有像其他人在正當紅時一年拍個十幾部戲,甚至一起奔波三、四個劇組,可是說到底,也還是在透支過去的那些知識。就算現在還沒有像方方姐當年那樣感覺累感覺倦,可總有一天也會面對那樣的問題。或許,應該適當地放緩腳步才對。
和方方姐相處久些,越發覺得她和戲裡的冷劍心真的是很像。一樣是臺上是光芒萬丈的角兒,臺下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和善爽朗樂觀,對誰都好似知心大姐一樣,讓人樂於和她交心。而且,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就算再熱愛事業,卻仍然肯為生活有所取捨。
和她學習的最多的,可能都不是演技,而是一種態度。一種對人生、對藝術的態度。沒有誇誇其談的教導,只有讓你細細品味的言行。
知道方方姐左耳有耳疾,聽聲音很是吃力,所以每次都站位時都特別靠向右側。第一次,蕭方方只是笑笑,再有幾次,導演還沒說話,她已經先笑道:“不用這麼照顧我,你總是站在我的右邊,觀眾看了都會覺得奇怪了。你知道我戴著助聽器的,不太妨事。”
被這樣一說,安寧也覺自己太過刻意。於是便不再總是想著這件事,完完全全把方方姐當成正常人來對待。可一次下了戲才發覺方方姐其實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戴著助聽器,想來是剛才那個特寫鏡頭怕穿幫吧。可是剛才拍攝時雖然兩人並不是面對面站著,方方姐接詞時卻沒有半分延誤,就像是完全聽到她的對白一樣啊。
看安寧有些疑惑地看她,蕭方方只是微笑,“不管是做什麼,其實都和唱歌跳舞一樣,是有節奏的。拍戲也好,說話也好,甚至是自然界那些花花草草生長,不都要有個節奏嘛!只要細心些,掌握好你說話的節奏,自然就可以在最恰當的空當接上你的話了。”有些俏皮地眨了下眼,她道:“這當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好了,不要告訴導演。”
“嗯,”安寧答應著,把方方姐說的節奏論在心裡反覆思量,覺得大有用處。心裡正樂,轉過身卻幾乎撞上一路疾跑進來的男生。
“還好趕得及。”及時收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