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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亞梅都笑著告誡她:要注意身體, 休息不好,連粉都不好上了。
嘴上答應著,可到了晚上就是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都睡不著。她知道自己心裡到底在擔心什麼,可是卻不敢和任何人說。到底忍不住找了一天沒有自己戲的時候,跑去探班。
前世看《白髮魔女傳》的時候,一直都以為那些奢華瑰麗,充滿奇幻魅力的場景都是實景拍攝,還想著在電腦特效還沒那麼先進的90年代初做到那樣令人眩暈的美真是件不簡單的事。可現在才知道其實《白髮》99%的戲份都是在攝影棚裡完成的。
在進入攝影棚,親眼看到幽深的真武大殿時,安寧只能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深邃而莊嚴,只有中央的部分是被燈光照亮的,而四周都是深沉的黑暗。站在黑暗中望向中央,感覺像是在注視著華麗的舞臺。而自己則是藏身在神秘暗夜之中的一抹幽魂。
聽哥哥說美術指導馬般超聲稱這不是中國建築,而是哥特式的中國建築。安寧眨眨眼,突然覺得這樣的詭秘的確是有些傳說中吸血鬼妖豔而瑰麗的感覺,可為什麼她居然還是覺得自己是處身於中國的深宅大院,彷彿身邊隨時都會傳來一聲哀怨的低泣······
揉揉手臂上豎起的汗毛。在感覺到一線光投在臉上時,安寧眯起眼,這似真似幻的幽光,似燭火又似火把,搖曳浮動,令人彷彿身處海底,正透過海水望著頭頂的陽光一般······
看她現出迷醉的表情,張國榮也有些得意,示意她抬頭看,安寧才發現頭頂竟有一個巨大的燈箱。想來就是那裡的光線調節裝置,才能營造出這樣妖冶幽冷,令人迷醉的效果。
聽到漸起的人聲,顯然剛才卻用午餐的工作人員已經陸續回來。張國榮便帶著她過去打招呼,又示意她有什麼事等拍攝過後再說。
看著哥哥過去化妝,安寧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著他從張國榮一分一分漸漸變成那個桀驁不羈的卓一航。在他轉目望她,微微一笑的時候,突然之間,心頭湧上不可言喻的哀傷。
慌忙轉過頭去,安寧抽身向一旁走去。她低垂著頭穿過真武大殿,無意間一回頭,不禁怔住。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牆上的畫。這幅畫?
紅日,桃花,暖暖的雲光······
記憶中那一幕一輪紅日下“落花不沾身”的劍舞,居然是這樣拍出來的嗎?那美得不似人間境的畫面,原來只是一幅畫在牆上的畫而已。一時之間,她只能詫異地睜大眼。
電影其實是最欺騙眼睛的東西。在那些流動的影像中,根本無法分辨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突然之間她覺得有些失落,是不是現在的一切也會像那些難忘的光影流彩一樣只是一個隨時都會消失的幻影?
怔怔地站了站,在聽到清場的聲音時安寧卻反倒又走了回去。
今天這一場戲正是拍卓一航和練霓裳的決裂,可以說是整部電影裡的重頭戲。
安寧走過去時,張國榮和林清霞兩個人剛好都已經就位。
安靜地站在外圍的角落,看著場中兩人深沉對望的眼神······
這一場決裂,讓她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心痛得似要裂開。那樣傷痛的表情,那樣絕望哀傷的眼神,那樣濃烈的愛恨,真實得彷彿不是一場表演。
在一聲“CUT”聲裡,張國榮站起身。目光掃過來,看到她的臉便笑了下。帶著溫暖與些許孩子般的頑皮。
揚起嘴角,安寧要和回之一笑。突然之間覺得心裡滿滿的。這樣溫暖的笑容,這樣真的哥哥,怎麼會是幻影呢?
沒有再上前說話,安寧退開一步。眼睛卻一直望著正與導演於仁太說話的哥哥。
抬手摸摸胸口,原本亂成一團的心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還有時間啊!就算她沒有能力改變現在,可她不信改變不了十年後的事。當她站在這兒,這樣望著哥哥的笑容,不就已經是最大的變化了嗎?或許,那也是老天爺讓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意義吧!?
沒有和哥哥打招呼,安寧從片場直接回家,倒在床上就人事不知。從鬧鈴聲中醒來,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十幾個小時。
眯著眼看著天花板,在聽到門發出“吱”一聲時,她的嘴唇微微揚起,合上眼繼續裝睡。
“啊,外婆,媽咪好像小豬哦,居然還在睡······”聽到小聲的咕喃,然後是老媽的聲音:“叫醒她啦!要不然一會兒遲到她反倒要抱怨了。”
安寧偷笑,在腳步聲停在床邊時,猛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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