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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晚上和劉得華通話時他那個興奮勁,安寧不禁笑得更是開心。後悔沒跟著到臺北?可是晚了!倒是成就了她三度踏上領獎臺的佳話。雖然第三次上臺時她拉了整組人一起登臺,可一連上了三次領獎臺的人,卻整晚僅此一個。
同她搭一班飛機趕回香港的張國容看著她的笑臉,不禁打趣她道:“要不要幫忙?好像很重啊!”
挑眉淺笑,把手裡的行李丟給他。“當然要了,哥哥要做紳士,我怎麼會不答應呢?”
“看把你得意的。”看著她揚起下巴的樣子,張國容也不禁覺得好笑,雖然是在打趣她,卻也從心裡為她開心。完全不因自己沒有得到影帝而感到半分沮喪。
“還以為你和方方姐他們一道直飛紐西蘭呢!繞回香港再過去的話,就趕不及開幕式了,不覺得遺憾嗎?《甜蜜蜜》可是作為開幕式影片的。”
眨了下眼,安寧有些無賴地道:“不都說有得必有失嗎?我……”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見哥哥抬手示意了下,停下腳步接電話。
“喂,嘉衛!你的電話倒跟得緊。怎麼,小張怎麼說的?我說的話他都轉告你了?”對著那頭,平心靜氣地說著,張國容的臉上甚至還噙著一抹笑。可安寧卻嗅到一絲不尋常的緊張感。
“回阿根廷?不可能。嘉衛,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不等你回劇組就不辭而別。我知道,拍攝工作很重要,但這場演唱會對我而言同樣很重要。五萬張門票一早就售空,我不可能這個時候丟下演唱會回阿根廷。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有什麼事等我開完演唱會再說。”
看著張國容結束通話電話,眉輕皺著,仍顯出鬱鬱寡歡之色。安寧在心裡暗道:看來真的是鬧翻了呢!若不然,那個世界裡兩個人也不會自《春光乍洩後》就再也沒有合作。
見他抬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揉著鼻樑,安寧目光閃了一下,站過去抬起雙手,用指尖大力地輾過他的眉毛。在張國容愕然地抓她的手時飛快地打掉他伸過來的手。“要鬆開緊鎖的眉心,我這樣的做法才正確哦!眉心緊鎖,很容易老的。”
抬眼看她,張國容失笑道:“我怕你這樣子,我很快就會被你揉出滿額亂紋了。”
“切。”噓他一聲,安寧突然笑道:“你剛剛那樣很有氣勢哦!”
“氣勢?”
“嗯!‘事情就這樣’……哥,你一定要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啊!有什麼不滿、不快之處就要說出來,忍耐著不說苦了自己,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要說的。”
看定他微笑的臉,安寧笑道:“喜歡紳士的哥哥,也喜歡霸道的哥哥!”
“是啊是啊,不管我什麼樣你都喜歡。說過一百八十遍了。張國容低笑著,眨眨眼,臉上又出現惡作劇時獨有的無賴笑容。然後在安寧的注視下,粗魯地冒出一句帶著京味的話:“我就是放屁,你也說香的。”
“咳……”被他一句話噎得幾乎嗆到。安寧嬌嗔著扇了扇手,“你好髒啊……”
看著哥哥笑得燦爛的臉,她也揚聲大笑。
陽光燦爛,臺北機場裡,兩個人張揚大笑,全不管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那樣的笑臉,在陽光裡,明媚得耀眼。
“阿勒,看我的禮物。”舉起手裡的獎盃,安寧興沖沖地叫著,一下飛機,託了來接機的天幕職員把行李帶回去,她徑自帶了那尊“最佳女主角”的獎盃直奔古天勒家。原是想著給他一個驚喜的,可當她興沖沖地喊完,看著背對她的古天勒緩緩回過頭時,卻覺得被驚到的可能是她也說不定。
怔怔地看著屋裡一箱箱被收拾得整齊的紙箱,安寧斂去臉上的笑,平聲問:“這是做什麼?”
“搬家。之前有和你說過的。”揚了揚手裡的影碟,古天勒臉上並沒有她預想中的驚喜,反倒是一種她看不清背後隱藏了什麼的平靜。
“是嗎?這麼快……”低喃著,安寧走近,把手裡的獎盃放在蒙上白布的桌子上,沒了剛才的興奮與雀躍,反倒有些迷茫。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古天勒突然道:“怎麼會回香港?你現在應該在飛往紐西蘭的飛機上。”
“我……”把那句“想見你”嚥了下去,安寧只是淡淡道:“是要去的,我已經叫人幫我定了晚上的機票。”
“是嗎!”手上的動作一頓,古天勒只是笑了一下,把手裡的影碟放進紙箱後,又去拿了手邊的另一張。
安寧怔怔地看著那張印著她和高利貨頭像的封面,恍惚地想:“是天長地久的影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