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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要接?”
“託鏢的是金刀大俠。”金刀大俠曾經對大鏢局有恩,推不得。
“知恩不報枉為人。”柳嘯月點頭。“知道盒裡是什麼嗎?”
“對方只說這東西很貴重,千金難買,其他就不肯再吐露了。”
這是挾恩求償。柳嘯月突然覺得桌上這杯頂尖鐵觀音,喝起來一點也不甘醇,只有濃濃的苦澀。
“放心,我沒打算拿命去報恩。”柳乘風手一翻,又是兩隻玉盒落在桌上。
柳嘯月把三個玉盒比較一番,卻是一模一樣。“哪一個是真的?”
柳乘風雙手一攤。“要騙過敵人,就得先騙過自己人。”
“你直接說你把它搞混了就好。”
“我也沒料到王駝子手藝這麼好,仿製出來的東西幾可亂真……反正總有一個是真的。”
柳嘯月喝光杯裡的殘茶,起身。“我出發了,你和二哥也小心。”
柳乘風看著柳嘯月俐落的背影,摸摸鼻子。
老二是個武瘋子就不說了,老三的身法似乎也日進千里,倒襯得他這大哥無能了。
但論到琴棋書劍詩酒花,即便十個老二、老三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轉念一想,他又得意了,因為他是最會享受的——品花鑑玉柳大少。
袁尚喜一出客棧,便忍不住胸腹間的翻滾,她一路跑到暗巷,將剛吃下肚的美食吐得一乾二淨。
“真浪費了……”翻個身,她攤在牆邊,剛結好的髮辮又散開了,她也懶得再梳,斜捉成一把,綁在頭頂。
“他可真討厭我啊,完全當我透明的,嘿嘿嘿……”
她想起伍福兒的話——她有沒有對柳嘯月動心?
“見鬼,我才不喜歡他。”我根本是愛死他……這念頭一起,噁心的感覺也跟著湧上,但她卻喝口酒,硬把反胃感壓下去。
他大概忘了,那年,袁家剛搬到沛州時,半夜,一場無名大火吞噬半座宅子,她大哥、小妹就死在火場中。
那晚,柳家三兄弟都幫忙救火,而她就是柳嘯月親自背出來的,他於她有活命大恩。
後來,她爹孃感激他,便說要讓她以身相許,但他拒絕了。
她也不難過,反而覺得這個漂亮哥哥瀟灑又有風度,施恩不望報。她長大了,也要成為像他這樣的好人。
然後,她開始觀察他,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曾幾何時,她的目光再也離不開他。
她爹孃說,這就表示她喜歡三公子,便又託人上柳家提親。
可柳嘯月還是拒絕。
如此四回,她家人都叫她死心,她與他,註定了有緣無分。
他們都不信,她根本沒想過嫁他。一開始,她太崇拜他,將他當神仙,一個人怎會想要嫁給神仙?後來,她被他淡漠的目光一路推到天涯海角,他根本不許她接近他一步,還談什麼結緣?於是,她絕望了。
“誰說愛情一定要成親拜堂?”她常常這樣告訴自己。“我只要看他好,我就好,這樣也不行嗎?”
不過被他視若無睹還是有一點點難過,他也以為她十年如一日的下注是在找他麻煩,渴求他的垂青吧?
難道他不懂,沛州太小,大鏢局開在這裡,要壯大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除非擁有某些契機……她的搗亂其實是增加了大鏢局的名聲。
她數過,從她開始幹“傻事”起,大鏢局接鏢的次數便逐年上升,至今,大鏢局已擴大了三倍有餘。
聲名、財富、權力,三者是一個迴圈。有了名,還怕金錢、權力不隨之而來?這才是她多年辛苦的真正原因。
可沒人理解,而她……
“算了,莫非我還要去跟每一個人解釋?我就是我,我做什麼,自己高興就好,哪管別人想法?”揭了壺蓋,她一口喝乾美酒。“我才不怕人說,我——咦?多了很多蒼蠅啊!”
她扔了酒壺站起來,杏實般的黑眸微眯,鎖住正埋伏在客棧四周,不知意欲為何的大漢們。
五個人,同樣的勁裝打扮,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示出不凡的戰力。
沛州這樣一個小地方,幾時也臥虎藏龍了?
大漢們埋伏,她就反跟蹤。
那些人不止武功好,耐力也強,蹲下去就不動了。
相比起來,袁尚喜就辛苦了,她喝太多酒,現在有些頭重腳輕。
是不是該戒酒了?
她還沒做出決定,客棧那頭便走出一個白衣人,微風揚起他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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