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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方寸的心猛然一痛，甚至有些難以呼吸了。

這就是她的選擇麼？

一瞬間，時間彷彿又回到了上一世。

……

“萱兒，我們走好不好，我帶著你離開，再也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青年靜靜將女人抱在懷中，坐在莊園的草地上，抬頭看著星空，輕聲問道。

“……對不起，我有我家族，我放棄不了。”女人側開頭，避過青年的眼睛，輕聲道。

“家族，就那麼重要麼？為了這個包袱，你便要一世被綁在這裡？”青年的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殺機。

“對不起！”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與你的家族和解。”青年平靜開口。

這是死仇，之前，青年一手斬殺了這個家族，七名核心成員，其中包括家族繼承人在內。最重要的是，青年親自斷了其毒品走私的線，斬斷了其在G國的全部毒品網路，只要有他在一日，便不會有任何人，任何勢力敢違揹他的話將毒品運入G國。

這樣巨大的利益，已經足以讓任何人，任何勢力瘋狂了。

“難道，不能為了我，加入我的家族麼？”女人望著青年，輕聲道。

“我有我的堅持！”微微搖頭，青年平靜道。

先不說自己的良心能不能過的去，若是自己當真做出這種事，老頭第一個人就饒不過自己。

“那就忘了我吧，就當我們從沒認識過。”女人低下頭，輕聲道。

“如果……有一天，你的家族一定要殺我，你會下手麼？”

“……我不知道。”

……

是啊，她還是她，為了所謂的家族，宗派，不惜一切代價。

即便是這一世，她也依然未曾改變，一如自己一般。

這一刻，方寸卻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異常燦爛。

一瞬間，原本心中難以開解的謎團，彷彿都瞬間便解開了，便的一片澄明。

即便沒有那一杯酒，她也終究會找其他的方式，殺了自己，因為，守護那所謂的家族，或者說……她自己的利益，這就是她心中的執念。

自己曾無數次想過，如果，沒有那個家族，如果自己沒有跟他們衝突過，結果會不會有所改變？

可是，現在，方寸突然明白了，這一切其實都只是表面的藉口而已。

她，終究是她，是那個冷漠與固執的女人。

在她的心中，總有事情會比愛情重要，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自己。

雖然方寸一直不想承認這一點，甚至是找了無數的藉口去解釋，但是，直到這一刻，方寸才突然醒悟。

相比於王曉雪，甚至是紅鸞對自己的感情，她那樣的或許根本就不算是愛。

“拿起，才能放下……老頭，其實你早就明白了是不是？你只是一直在等我自己醒悟的那一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方寸輕聲自語。

周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似乎都不再重要了，他甚至沒有釋放出一絲靈力來護持自己的身體，半跪在地上，嘴角隱約透出一絲淡淡的血色。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此刻的自己，在她的眼中，不過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渡厄丹將成，不會再有任何的價值自然被棄之如敝履，一如當年不願為她所用的自己。

心，痛的難以承受。

這是，第二次！

上一次，自己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冰封了心。

而這一次，卻是清晰的讓自己看清了，以往未曾看到過的真相！

痛徹心扉，可痛到極致，也便看的越發分明，放下兩字，便不再那麼難以書寫。

“沐秋，是老夫對不起你！”

耳中突然響起，孫長老一聲長嘆，下一刻，孫長老卻是已經縱身躍入了岩漿之中，自絕生機。這樣一位一生都沉浸與丹道之中的老人，終於心灰意懶，自己結束了生命。

猛然驚醒，方寸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凌厲的殺機，天地靈力倒卷而出，一直隱藏的實力，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

死？

現在可不是死的時候，以方寸如今的實力，只要不直接落入岩漿之中，便不會有事，如今要做的僅僅只是想辦法出去而已。

若是玄階之時，或許，不會有辦法，但是如今既然已經有了地階的實力，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口中發出一聲清嘯，身上長劍驟然化為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