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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丹本也是心高氣傲之輩,然而看到白日府此時幾乎要瞬間分崩離析的模樣,又如何沒有感觸,和餘慈交談時,不自覺就謹慎許多,用詞很是得當。
餘慈一笑,與之同登頂層。此時樓頂已被轟飛,從這裡可以看到絕壁城的天空,對面丹崖上燃起的火光和天空激戰的烈芒交織在一起,映得夜幕明滅不定。下樓時還在的赤陰和伊辛和尚都已不見,想必是追了上去,樓層上剩下的幾個人,此時便如泥雕木塑一般。看到餘慈上來了,都露出非常複雜的表情。
餘慈衝他們拱拱手:“今夜這易寶宴,大夥兒恐怕是要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抱歉得很。”
能參加易寶宴,並上頂層來的修士,沒有一個簡單人物。趙子曰不必說,剩下四位,也都是一時之選,尤其是他們都屬於離塵宗治下,仰離塵宗鼻息,對內裡的彎彎繞繞,認識得更為深刻。這裡面未嘗沒有和白日府關係比較近的,可如今上、乃至絕壁的局勢已經拎清,難道還會有人跳出來找不痛快麼?
一時宴席上都是一片“無妨”之聲,但“無妨”之後,再說些什麼,便讓人煞費思量了。
除此之外,也有人嘆息。嘆息的正是周有德。對這位隨心閣的商隊管事而言,今天就是個失敗的日子。他對宴席上出現的這樁子事當然很鬱悶,不過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類似的事不是沒有經驗,真正讓他憂心忡忡的,還是謝嚴一怒出門的表現。
易寶宴就是個噱頭,成功與否都無所謂,但若因此而招惹了離塵宗的重要人物,其後續影響,便會非常糟糕。甚至有可能讓隨心閣多年來在修行界中西部的經營受到慘重打擊。
他愁眉不展,身上舊傷也隱隱作痛,正糾結的時候,忽聽到餘慈對他說話:“周管事,有一事請教。”
聽到這語氣,周有德心中一跳,忙展露笑臉:“不敢當,餘道友有話請講。”
餘慈指了指天空,道:“周管事也見到我謝師伯的模樣了。其實這是因為我一位長輩,也是謝師伯的摯友,如今大限將至……”
他將謝嚴的打算說了,在周有德皺眉思索之時,又道:“隨心閣乃是此界數得著的大商家,向來信譽卓著,周管事又是見多識廣,經手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我想要請教,這種情況下,可能延命的寶物、丹藥?”
周有德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字字斟酌著說話:“好叫道友得知。這種寶物是有的,但敝閣絕無可能留存!要知天下修士,苦於壽元將盡者何止百萬,那眼睛都是死盯著的,一件寶物出世,弄不好就是腥風血雨。所以敝閣從不將類似寶物存庫,都是隨得隨賣……”
餘慈打斷他的話:“若周管事能在一年之內,將類似的寶物攜一件過來,我謝師伯必有重謝。”
周有德只能苦笑:“我知謝仙長和道友心思急切,可這種事憑的是個機緣,強求不得。敝人也不敢大包大攬,只能說若有訊息,必會告知……將信以傳訊飛劍發往貴宗山門,可否?”
要說周有德是非常想挽回因“金骨玉碟”而起的糟糕影響的,由他主動說起聯絡方式,便可見一斑,餘慈也感覺得到。
又談及一些細節,商議已定,餘慈長身而起,向仍在座諸人拱了拱手:“諸位請安坐,長夜已過半,天明前必有結果。”
說罷,他向胡丹點頭示意,兩人一起往雲竹園中去了。
趙子曰輕撫獅子貓柔順的皮毛,往宴廳中央煙樹上看了兩眼,又回頭與其他人聊起來眼下的局勢。在座諸人身份雖不同,可很快就有了共識:
“如此局面,必是預謀已久,大有以山壓卵之勢,白日府安能不敗?”
在雲竹園憑欄眺望,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丹崖上,火光沖天。金煥終於還是憑藉著修為和披霞珠之利,退到丹崖上空,白日府則開啟了府中禁制,助他迎敵,也苦苦抵擋四宗合力的衝擊。
但這已經是垂死掙扎了。
宴廳內眾人想的沒錯,今夜之事確實是有預謀。不過,對餘慈來說,“預”的成份更多,“謀”的部分,他卻沒怎麼參與。
四家齊攻白日府,肇始於天裂谷鬼獸、尋寶等事中,具體的情況餘慈沒興趣知道,不過就是從那時起,萬靈門、淨水壇、玄陰教已達成了初步的結盟意向,當時所謂的“結盟”還只是停留在口頭上,沒有哪一方想著立刻憑藉這個盟約,掀翻白日府在絕壁城的統治。然而,餘慈的出現、天裂谷動亂的發生,送給他們一個契機。
屠獨重傷、三名管事和大批精銳武士身亡,短短時間內,白日府的主要戰力折損了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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