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第2/4 頁)

候我只知道他有個女朋友，他是因為失戀了才去新加坡，而他很愛那個女孩。但我並不明白，他為什麼為了那個女孩寧願放棄自己的財產繼承權，寧願放棄所有也要回國與那個女孩在一起。”

“但是，就在他給家裡留了一張紙條，說他不會再回來，讓他父母別找他之後，他帶著簡單的行禮去了機場。他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姨媽，為了趕去機場攔住他回國，當時車子正在檢修，卻不管不顧的開著車，要去機場攔住表哥。她把車子開得太快了，就在大馬路上……硬生生的撞飛了一個孕婦，而姨媽自己……也命喪當場……”

牧天歌說完這段話，又看了冷雨柔一眼，現她已經臉色雪白，一雙璀璨明亮的眼睛變得木然無神。想來這個訊息，一定對她的打擊非常大。

牧天歌心有不忍，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姨父從車禍現場打電話給表哥，讓他別上飛機。表哥根本不信，以為是姨媽又使詐讓他回去，直接關機上了飛往國內的飛機，18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表哥開啟手機，看到了姨父給他的一段影片，是姨媽的屍體……”

冷雨柔僅僅只是聽著牧天歌的描述，依然不敢去想，不敢去想當年那個陽光燦爛的少年方浩傑，在為了愛情拋棄家人遠走天涯登上飛機回國之後，卻在機場收到這樣一條殘忍的資訊，看著影片裡母親毫無生機的屍體，會是怎樣的心情……

她不能想象，她想象不到……當初母親為了保護她而死，她至今自責難過。而方浩傑的母親，卻是因方浩傑而死。可方浩傑卻在她死亡之後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或許，方浩傑的母親，不但是因為方浩傑而死，更是因為自己，自己才是罪魁禍……

冷雨柔的神情有些恍惚起來。

牧天歌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表哥當時看到那張照片，據說在機場整個人都瘋了，當即就要飛機回新加坡，可是當夜凌晨已經沒有飛機回去了，表哥差點砸了航空公司，最後才臨時包了一輛小飛機回新加坡參加姨媽的喪禮。而就是在喪禮之後，表哥被姨父關在家裡反省，那幾個月，表哥幾乎不成人樣。他不吃不喝，不說話，不笑，也不流淚，像個木頭人一樣，就呆呆的坐著，手裡抱著姨媽的照片喃喃自語。聽表妹說，他甚至一度出現幻聽，聽見姨媽死後都在警告他不許回國找你，否則死不瞑目。表哥精神出了問題，最後被強制送去做心理干預，又過了半年，他才慢慢的從陰影中走出來。”

牧天歌說完這段話，覺得心裡長久以來的壓抑也得到了解脫。每次看到冷雨柔，他都想說出實情，但面對表哥的警告卻又不敢多說。可看著表哥落寞悲痛的神情，他卻很清楚，表哥為了冷雨柔付出的是什麼，而冷雨柔卻與那個不懂珍惜她的龍漠軒在一起。縱然牧天歌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她，也希望冷雨柔能夠和給予她幸福的表哥在一起。

牧天歌說完了，冷雨柔久久的沉默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久以後，送上來的菜都涼了，但兩人竟是誰都沒心情動筷子。冷雨柔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顫抖著嘴唇，問道：“你表哥……他真的不恨我嗎？”

這一刻，冷雨柔甚至希望聽到的答案是，方浩傑一直恨著自己。

可惜，她失望了。牧天歌搖頭，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沒有。表哥自己說過，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你在一起。所以，即使是在姨媽去世的第二天，他回新加坡，也只是認為是他自己任性妄為害死了姑媽，從來沒怪過你。”

冷雨柔說不出話來，眼角卻有淚水悄然滑落。

這是一份怎樣深情的愛啊！那個笑容燦爛的男孩，居然愛了她這麼久，這麼深！可她卻一直不知道，不但是她害了他，而且還一直生活在對他的怨恨和責怪之中。

可儘管如此，方浩傑卻也從未遺棄過這份愛。

一種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從冷雨柔心底升起，越來越濃厚，直到這股情緒將她包圍得令她潸然落淚，她才驚覺的擦了一下腮邊的淚水，哽咽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浩傑，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方雅晴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她知道牧天歌來了，也知道牧天歌帶來的女伴是冷雨柔，親自來看看。

冷雨柔抬頭，看著這個笑容明朗的女孩，方浩傑的妹妹，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雅晴，是我害的……是我害你沒了媽媽，對不起……”

方雅晴一怔，旋即詢問的看向牧天歌，牧天歌向她點頭表示自己什麼都說了，方雅晴有些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