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也就是說，」終於，他放開了哈利。但也只是將手掌從自己的胸口上移向了男孩的臉頰。他托起哈利垂得幾乎快碰到膝蓋的下巴，讓他面對自己。「我可以將你的情緒解釋為……喜歡？」最後那個字眼，他斟酌了很久。

哈利沉默了好一陣子，然後慢慢地點頭。

牙齒將嘴唇咬得更緊。

他又想將頭埋下去，可是卻被石內卜的手托住，只好死盯著地板。

「看著我。」他輕聲命令。

哈利不甘不願地緩緩移回目光，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他又緊張地別過去。

「為什麼？」

「我不知道。」哈利悶悶地回答。

石內卜的語氣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受審的犯人，他感到很不自在。

「你不知道為什麼，卻喜歡我？」

「你如果一定需要理由，我會想辦法編出一個。」哈利扁扁嘴，頭低了下去。

「波特，我是你的老師，這點你知道嗎？」他重申自己的身分。

「我當然知道。」現在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氣餒。

「你知道，還是喜歡我？」

「我可以繼續擦藥了嗎？教授。」他想轉移注意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請便。」他朝哈利坐近了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男孩的髮間閃著光。

細白的手指顫抖著，在傷口上輕抹。

石內卜覺得自己似乎沒那麼痛了。

眼前緊張得幾乎縮成一球的男孩讓他的心情變得挺好。

他興味盎然地觀察哈利的細微反應。白皙柔軟的臉頰、小巧紅唇、細瘦的手腕、還有，那雙帶著羞澀的碧綠眼睛。

石內卜發現，自己從前之所以特別愛找這男孩的麻煩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喜歡看到他困窘的表情；他喜歡男孩被自己羞辱後，委屈不堪的樣子。說得更明白，他覺得那樣……很有趣。找波特的麻煩帶給他很大的愉悅。

沒錯，當現在自己認清並承認這一點後，他敢肯定地說，賽佛勒斯·石內卜是個以調戲自己的學生為樂、徹徹底底的病態。

不過就算以前自己再怎麼刁難他，都不及現在這張臉上的表情萬分之一。

他第一次看見哈利波特害羞，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害羞的物件是他自己──名人波特最討厭的魔藥學教授。

不可否認，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石內卜板起臉，儘量控制自己想笑的衝動。他故意將音量壓低，湊近哈利的耳邊，滿意地看著男孩的肩膀震顫。

「我不知道！你可以不要再問了嗎？」哈利細細地抽氣，壓下想要立刻逃跑的衝動。

他的耳朵能夠確實地感受到石內卜的呼吸，從他喉間吐納出的氣息搔弄著他的髮際。

哈利覺得，好像有某種可以抽乾他所有力氣的電流在全身竄動。

「如果你以質問我為樂，那麼現在你很成功地羞辱我了，可以停止了嗎？教授！」哈利幾乎想要奪門而出，待在這兒讓他快要發瘋了。

石內卜聽見自己體內有什麼零件脫落的聲音。那使他自豪的冷酷面具逐漸崩解。他輕柔地抬起手，摩娑著哈利的臉頰，拇指滑過他的唇。哈利震了震。

「討厭我這樣碰你嗎？」他問。

哈利仍是繃緊了身子搖頭。

手指緩慢按壓著哈利的唇瓣，這讓他腦中又浮現了之前那個吻。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兩人。

他不由自主地瞄著石內卜的唇，感到體內湧上了躁熱，於是又咬了咬下唇。

石內卜緩緩靠近他，彷佛想要再次確認哈利的態度。他的動作極慢，幾乎像是沒有移動。

哈利整個人僵直在那兒，連呼吸都不敢，他緊張地閉起了眼。

不過，嘴唇並沒有接觸到預期的溫暖。

他遲疑地將眼睛張成一條細縫，石內卜沒有吻他，反而是將臉頰貼著他的，吻著他敏感且脆弱的耳垂。

哈利驚訝地抽氣，溼潤的感覺就像帶著麻藥，從男人的口中擴散，蔓延到自己所有的感官。

他發現自己的全身緊繃得像要斷裂。

「教…授……」小手貼著男人的胸口，他發現石內卜的體溫比剛才擦藥時明顯高了許多。

石內卜的唇吻過他的臉頰，覆上他等待已久的粉唇。

不像是第一次那樣試探性的矜持碰觸，而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