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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請假都不許啊?”我不記得公司裡誰這麼彆扭,即使何春菊在的時候,對於銷售們來說,根本不用請假,只要完成業績,隨來隨走!
公子潤道:“常沛定的規矩,他跟我關係好,拜託我一定要遵守,不然他也不好做。我這次請假也是前後湊了湊,我們主任說。。。。。。”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什麼。
“怎麼了?”
“沒什麼?他就說我要請假必須得常沛批,他管不了。”
“那你專門請的?”
“我事情急,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讓主任給常沛打電話,我就坐車出來了。”
“那常沛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公子潤搖搖頭,“不過,秀秀打了一個電話,問我去哪裡?我說回家。呵呵,太煩了!”
這話中似乎有話,“什麼煩啊?”
公子潤已經坐起來穿衣服,看不出來還挺有肉的,“都在一個公司,就算她是董事長的女兒,也應該收斂一些。現在搞得盡人皆知,讓我做事很被動。”他扭頭認真地說,“做好了,人家說是董事長幫你;做不好了,說你不用擔心,背後有靠山。我自己就不能把事情做好嗎?露露,你說,我沒這能力嗎?”
有,那也只是在學校證明的!但是,社會要比學校複雜一百倍。
我鼓勵他,“有,你肯定有!我相信你!”心裡卻暗自腹誹:總有你撐不住投降的時候。我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住在這個破地方拼命地奮鬥,實在是件很淒涼的事情!
公子潤走了之後,我坐在教室裡想自己是不是趴著睡了一覺,可睜開眼,聖誕節還沒過去。
學習的枯燥如果成了習慣就不會覺得難受,每一天都是可預測的,只有每一天的結果不可預測。書本的側頁是深深淺淺的汙漬,憑著這汙漬你就知道哪些是重點,哪些是難點。有時候,就著教室裡的陽光,最大的樂趣就是用指甲挑開沒有汙漬的地方,看看是什麼內容竟是自己沒有看過的;或是那些最髒的地方,看看是什麼東西讓自己如此摩挲?
教室都是階梯式的。這裡不是我的大學,卻和我的大學一般無二,偶爾也可以看見拎著飯袋子的學生,咣裡咣噹地走過。看她們仰著脖子,拉著書包,駝著背,有氣無力地走進教室準備上課,然後在下課前幾分鐘躡手躡腳地踮著腳尖從後門溜出去,手裡拎著六七個布袋提前打飯。最喜歡看的,是第四節課下課鈴一響,從對面教室衝出來的前三名,一個賽一個快,一個賽一個的精神,擠在門口互相撞一下都不計較,撒丫子衝出宿舍樓,揀著最近的距離衝向食堂。
時間從一個冬天走向另一個冬天。我還記得上一個冬天,我就是這樣渾渾噩噩地過著,糾纏在自己看不清楚、弄不明白的感情中,可轉眼第二個冬天,我卻和最不可能的人在一起,坐在另一個不屬於我的校園裡,看別人重複自己的日子——好像轉世輪迴,好像前世今生,好像。。。。。。很滄桑。
現在,我已經不再趴在桌子上睡覺了。但是在我右手斜前方,固定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小戀人。看他們的書大概也是考研的,但兩人似乎都不用功。男孩子常常看著看著就打起瞌睡,女孩子會趁著男孩子睡著的時候從書包裡抽出花花綠綠的漫畫偷看。
我見過男孩子悄悄地抬起眼皮,然後轉個頭扭向另一邊,女孩子就看得更加大膽了。只是,當下午的陽光斜射在男孩子的嘴角,看著蜿蜒而下的一道涎液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笑了——不是毛病,只是生理反應而已。有時候,女孩子會掏出面巾紙——細細的,心相印的那種粉色的紙巾——輕輕地擦去男孩嘴角的口水,然後皺著眉頭抹去落在桌上的痕跡。我想起公子潤皺著眉頭說:“怎麼又流口水了,剛給你擦了!”
冬天,我像一個陽光下的老人,蹲在角落裡從周圍的喧囂中採摘著似曾相識的景象,然後固定在牆上,慢慢地行賞。考研,讓我的時間靜止下來,心情也不再有波瀾。
我承認,對常沛的幫助其實是幼稚的;
我承認,對何春菊的怨念其實是沒必要的,換了誰哪怕是自己都會如此;
我承認,對謝亦清的諷刺其實是刻薄的,這個年紀能看清道路的並不多,他已屬不易,我必須為自己的魯莽承擔責任;
我承認,對楊燃天的處理是不理智的,在最初的最初就應該讓塵歸塵,土歸土,不該澆上水,捏到一半卻又放棄;
我承認,對段姜的討厭是一種嫉妒,一種羨慕。在我工作的日子裡,我似乎都在比著她,悄悄地努力,甚至連衣服也暗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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