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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那天,我泡在網上看完了所有最新更新的和沒來得及看的小說。
回宿舍的時候,除了小張還有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胖胖的,笑得很溫和,“你好,我是常沛,新來的。”
“哦,我是孟露。”我揉揉眼睛,看電腦看得有點兒眼花,“子皿孟,寒露的露,我是銷售部的助理,也是今年新來的。”
“哦,你就是孟露。我聽公子提到過,呵呵!以後還要多多指教啊!”他笑容可掬,如彌勒一般彎彎了雙眼。我對看不見眼珠的人天生抗拒,只是點點頭。
他們是銷售,我是助理,指教談不上,支援是肯定的。
“五一”節是我自己的節日,但漫長而枯燥。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終於學會打字了,而且不用看鍵盤。因為我找到一個聊天室,在那裡徹夜胡聊了一個晚上。從此,我對鍵盤不再陌生,開始上網搜尋Word文件和Excel表格的各種使用技巧。
再上班,我覺得自己不是菜鳥了。
公司裡沒有秘密,我和新來的神秘大佛是同校兼同班同學的訊息不脛而走。王清跑來埋怨我沒有提前告訴她,我只好把兩個招聘單位不一樣的原因又說了一遍。
王清倒想起一件事,“露露,趁還年輕,你還是弄個北京戶口是正事兒。你看你同學就很有心計,你得跟人家學學。”
我萬分肯定自己在想象那張紙片,但這時候的嘴巴似乎沒有那麼大了,我依然口是心非,“有那麼嚴重嗎?有戶口有什麼用?”
“什麼用不好說,至少是個根兒啊!你總不能這麼漂著吧?”
“北京漂著的人多著呢!能掙錢就好了。”
“錢錢錢,最近老聽你說錢,你真那麼缺錢啊?家裡有事嗎?”王清關心地問。
缺嗎?
記得小時候每次出去玩兒,吃了零食還想吃的時候,老媽就說沒錢了。看我要哭未哭的樣子,就會說:“看我給你變錢啊!”於是在大馬路上,老媽拽著小小的我,跟個魔術師似的,口裡念著“變變變”。哎,真能變出一塊、五塊的,我又能吃冰糕了!一直到上高中時我都堅信,我們家不會缺錢,因為我媽會變錢。
“缺吧?”我回答,“就我們現在的工資,根本應付不了在北京的花銷。公司給咱們租的房子,我們一輩子也買不起。先掙錢吧!”
“可是你嫁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孩子要隨母親的戶口啊!”那時的政策還沒變,隨母不隨父。
“能不能有人要都是問題,想那麼長遠做什麼?”我看見何春菊進來,趕緊低下頭。後面也沒動靜,估計王清也藏起來了。
“子潤,你坐那裡。”何春菊忙著給公子潤和常沛安排座位,對我們這裡的閒聊沒有注意。
我知道公子潤來了以後曾經鬧過一個笑話——人事部搞培訓的時候,有個老同志,是個女的,介紹完公子潤以後,習慣性地說:“我們小公同志……”包括陳總、趙總、劉總,還有我們的董事長,所有的人愕然而鬨然。更有一些活泛的銷售大聲喊著:“不對,是老,老,遊姐你喊錯啦!”然後有人接茬兒說:“沒錯,就是小,人家比咱遊姐小十幾歲呢!”
從此以後,所有人都自覺地把他的姓省略,直接叫子潤,倒也很風雅。關係處得好的,就乾脆叫他公子。他總是笑嘻嘻地應了,一派好脾氣的模樣。
那個常沛是MBA碩士畢業,在讀碩士前做過兩年銷售,所以他在這裡的職位比公子潤要高,是高階銷售經理,僅次於何春菊。與其說是應屆畢業生,不如說是空降兵。
“五一”回來,王清就給我弄了個MSN,說公司不讓上QQ,不然會更好用。
MSN的好友裡,只有王清一個人,基本上是我們專用的沉默專線。
他們在那裡忙活,欄下有橘色的光芒,點開一看,王清說:
“這個常沛很厲害啊!是劉總親自面的。”
“不是個MBA嗎?”
“嗯,聽說要做區域銷售總監。”
“我看名牌是高階銷售經理啊。”
“那是暫時的,不是說要動了嗎?說不定我們這片兒得歸劉總了。”
我默然。那何春菊去哪裡?陳總呢?
“你看陳總和趙總鬥得兇,最後得利的還不是劉總!哎,我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講啊!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