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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連著好幾天,我們都沒敢出門,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靠簡訊聯絡,偶爾我會想起和謝亦清的電話粥,但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公子潤一門心思地撲在業務上,但凡有些進展或是學些東西,都能看到他眉宇間的一點兒舒展。每想起這份舒展只我一人能看懂,心裡就會稍稍好些。畢竟他在眼前,不是在天涯海角。
常沛的境況沒多少改善,以前他雖然做銷售,但不是一個行業,開拓市場非常困難。可能他反映過一些,何春菊開始分給他一個單子做。這是個中等專案,標的快一千萬了,在上層備了案,上面都知道。可是,週一投的標,週五傳來訊息——丟了。那個專案也是我第一次參與投標,熬了一夜,公子潤也陪著,訊息傳來後大家都不好受。
快下班的時候,人差不多走光了,老李過來拍拍常沛的肩膀,嘆口氣說:“不用難過,這個專案誰做都是丟,也就是你攤上了而已。”
何春菊根本拿不下這單,正好常沛要求任務,她既可以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又可以在領導面前表示自己的公允,是最簡單的一箭雙鵰。
我以為公子潤要安慰一下常沛,收拾東西準備走。誰想,公子潤接了一個電話,走過來說有事要先走一步。他看看常沛,我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其實,我也不好受。大家只看著這是常沛在公司的一次重要表現,誰能意識到這也是我自己第一次表演呢?
比起那些清醒的自我剋制,我真的很希望能躺在公子潤的懷裡大哭一場唸叨唸叨,可是不行。
他有事要走,囑咐我照顧一下他的好朋友。
喝酒嗎?我並不覺得常沛那樣的君子會答應我。他肯定不願意在一個女同事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
看看電腦還沒關,我想起一件事——
“常沛,你今天晚上有事嗎?”
常沛一直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看書,不過能看進幾頁就不知道了。“沒什麼事,怎麼了?”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只是臉上有些灰敗,一向胖乎乎的臉盤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皺紋。
“我有些資料要做,銷售資料,挺麻煩的,如果你有時間……”我不想強求他,如果他心情不好,那他完全可以拒絕我。但如果他夠聰明,應該明白幫助我做這些東西,只要稍微有點兒頭腦,就能站在何春菊的角度對整體業務有個把握。其他的銷售可以透過共享看到,不知道為什麼,何春菊沒有給他開通共享。他問過我,我只能說都放入共享盤了,須得找何春菊授權。
但我想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有些銷售往往只登記一個資訊,並不親自跑專案,所以,從過往資料跟蹤可以發現哪些專案是沒人盯著的,也許這裡面就有常沛的機會。
果然,常沛眼睛一亮,點頭答應下來。
我調出一份做到一半的文件,調出來的時候,故意開啟銷售登記資訊(也是需要共享權力的),然後關掉。然後又調出幾份原始資料表,對常沛說:“我的Excel用得不好,你能幫我查查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一個人看,怎麼也看不準確。”
常沛一手支撐著桌面,我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問他。他沒有立即回答,等我奇怪地抬頭去看他的時候,他似乎已經拿定主意,“我可能需要時間。”
“沒關係,我到那邊看會兒書。你校對完了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我抽出考研的書,向最前面的位子走去,常沛叫住我說:“孟露!”
“嗯?”
“考研……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他斟酌一下開口,卻與工作不相關。我笑,他亦笑。我喜歡他此時的笑容,自信明朗,暖洋洋的。
但是,我終究不是他的朋友,朋友是交心的,不是交資料的。
公子潤髮來簡訊,說他今天有事,晚上不回來了。明天十點,問我能不能去動物園。想起小張凌厲的眼神,我趕緊回覆同意。這日子,比地下黨都難!
在動物園,我終於有了談朋友的感覺,看著平時那麼虛偽的一個人此時笑得燦爛,還不時地做鬼臉,我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公子潤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純白的,沒有任何誇張的構圖,只有一個小小的豹子標誌,下身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和今天的天氣一樣明朗舒潤。
“露露,你……呵呵,你在學校怎麼沒穿成這樣?”公子潤說話的表情有點兒發傻,我以為出了什麼問題,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
“這是和王清逛街的時候她幫我買的,今天天挺熱的我就穿了,是不是太短了?”我向下拉拉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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