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口氣裡的失意顯而易見,辦公室裡偽裝的意氣風發可以全部卸掉了,看來他的心事不比我輕。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只能不安地動動身子。
公子潤長出一口氣,指著遠方的高樓說:“那是個新樓盤。前幾天就在咱們小區宣傳,何春菊說如果不是公司給咱們租房子,憑咱們自己買,連北京的一個廁所都買不起!”
我皺眉,“她怎麼這麼說?那我們就不要給公司做事了!連自己都養不活呢!”
公子潤笑笑,“是啊,她們其實掙得不少。只是我們太嫩了,才這樣被人教訓。等我們的翅膀長硬了,露露,你看著吧,我不僅要在北京買房、買車,我還要買很多房、很多車。”
他的意氣重新回來,不是偽裝的,而是發自心底的。我亦被感染,笑著說:“是啊,是啊,您老還會買很多老婆,挨個兒來。”
公子潤嘿嘿一笑,放下手臂摸摸鼻子,“不會,不會,那樣會把身體搞壞的。”
他還挺自愛!
玩笑開過,飯菜上來,公子潤想起方才的事情,問我如何與唐笑純談判的,我就一五一十地講了。當聽到我把謝亦清比成一坨大便的時候,他更忍不住暢快地大聲笑出來。自有鄰座的人斜眼看我們,但卻管不了。
但是,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有一天我跟他分手了,另外一個男人問我當初是如何罵公子潤的,我又該如何回答呢?
思來想去,我有些後悔不該告訴他這些。可是話一出口,便如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
果然,笑過之後,公子潤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我呢?在你心裡,我是什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這算坦率的,若是碰上不坦率的憋在心裡,遲早是個炸彈。
“你呀……”我不敢自作聰明地岔開話題——那會讓事情更糟,“你知道的,青蛙嘛!”
公子潤笑了笑,“井底之蛙,呵呵!有時候是這樣的。”他低頭數著米粒,“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世界之大了,以前太張狂了。露露,你說你想要什麼?”他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卻不覺得意外。出來之後我們都多了很多反問,況且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很久。我伸手比劃了一個圓圈,“一個家,有人的家。”
公子潤反而愣了,“不要房子嗎?”
我看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覺得,人在家在,人不在家也就不在了。”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你怕嗎?”
我點頭。原來二十年的囂張只是建立在父母慷慨的給予之上,一旦沒了這個基礎,我竟如裸體的弱鳥,在這風刀凜冽的世界裡不勝惶恐。
公子潤說:“放心,有我在,我給你家。”
下午的時候,公子潤要去同學那裡,我回宿舍。臨分手的時候,他說:“以後別穿這身了,你原來那樣挺好的。”
挺好的你不要,偏今天跟吃了藥似的,聽他話的才是傻子!
甜言蜜語永遠不夠,我想著他掌心的溫度,整個人有種飛起來的感覺,飄飄地回到宿舍。
王清不在,但她的床上換了一張新床單和一些簡單的臥具。秀秀帶著沐浴後的暖和氣兒走進來說:“我這兩天進城玩兒,廠子太遠,今天暫時住在王清這裡。我跟她說了,她同意。”
王清都同意,我有啥意見!我的心情大好,連看著秀秀都覺得漂亮得不行。
睡覺前,和公子潤突擊了一通簡訊,洗腳水都泡涼了才知道去倒。惦記著手機裡有沒有接到新的簡訊,我連盆都沒洗,倒了水就衝出來了。剛進臥室,就看到秀秀的背影,我僵在那裡。
“咳咳!”我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反正學得挺像。
秀秀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著轉過身來說:“咱倆的手機真像,我以為是我的簡訊呢!”
她在看我的手機!不知道看的是機身還是什麼……
我看看她放在床頭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諾基亞的手機能和西門子的相像了,尷尬地說:“是嗎?我的是我爸的,好老的,還正說等發工資了換個新的。”
“不過我剛看了,你的手機挺結實的,又小巧,我倒覺得我該換成你那樣的。”秀秀嘴甜,我真以為她是羨慕我的手機。可惜,女人不是憑著理智做事的。
“真的嗎?呵呵,我可以省錢了。”
我拿起手機瞄了一眼,公子潤給我發來的最後一條簡訊在上面躺著,背景燈早就熄滅了,“晚安,寶貝。”
想起平時的囑咐,腳心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