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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是燎原大火,目光閃避之間突然看到那臺筆記本。那個時侯,座機都算奢侈,何況筆記本!
他怎麼會有筆記本?莫非是張秀秀送給他的!頓時一股怒火燒的我肝膽脾胃都變成了焦溜丸子,咬緊腮幫子,告誡自己:看書,看書,不要理那個吃軟飯的!
這是第三節課,下課也就十一點多,如果傻乎乎的一定等到第四節課下課,那食堂不僅沒飯還能烏壓壓的擠一堆人。學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幾乎百分之八十的班在第四節課都有安排,反正第四節課的時候空著的教室很少。所以下課的時候,人流長龍從教室門口一直綿延到食堂門口。當年老爹曾經有幸在第四節課下課的時候站在食堂門口等我,饒是見多識廣,也被這群拎著書包和飯盆的大隊人馬嚇了一跳:“這麼多人,你能打著飯嗎?
收拾好課桌,拎著飯盆準備吃飯。
當年入學的時候,我在臥具裡發現一個雪白的布袋,比枕頭小,比書包大,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布袋口還有一個抽拉的繩子,老鄉來看的時候,我拿出這個東西求解,他們說:這是裝飯盆的袋子,學生們人手一個。每到吃飯的時候,從教室裡走出的學生手裡都會拎著這麼個袋子,裡面丁零當啷的響著勺子和飯盆撞擊的聲音。
如今,這個袋子已經成了我的習慣,無論手裡拿著的是小說還是書本,另一隻手肯定勾著這麼個發黃的布袋。
揹著家長送的真皮小揹包,裡面放著隨身聽,帶上耳塞,聽著Listen to this走出教室。低著頭,目不斜視。
專用教室在三樓,是頂樓,下到二樓,有人拽住我書包。
回頭一看,“幹嘛?”看見他跟了出來。心裡的歡喜無可控制的向外冒,沒救了!孟露,你真是一點沒救了。我清楚的記得分手時的情景,可是在這明媚的海邊午後,身處熟悉的學校,北京、辦公室、還有鬥爭都顯得那麼陌生遙遠,只有見到他時的那份欣喜依然固我。
他伸手摘下我的耳麥,“叫你幾聲都不應,全樓的都聽見了。”
我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吵得很。再有幾分鐘就打鈴上課了,他手裡拎著一個筆記本包,似乎很沉。看見它,火氣又上了。
“什麼事?”心裡存不住事兒,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在臉上寫出來。
“沒事不能叫你麼?”他笑嘻嘻的超級厚臉皮,尤其在我說了那麼多感性的話之後,我都不好意思見他,他還能裝的沒聽見似的,“一起吃飯吧。”
“我不去小食堂。”他和女朋友們吃中飯都是在小食堂,晚飯偶爾會在大食堂。如果失戀了,就自己去大食堂吃了。
“我也沒說去小食堂啊!”公子潤推推我,“走吧,晚了沒飯了。”他的舉動自然的一如既往,好像中間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有在走下樓梯的時候,他牽住我的手,似乎在印證那些出現在我夢中的東西似乎也出現在他夢中?
不做戀人做朋友?怎麼說都是同學,不要鬧得太僵。我如是向自己解釋,並且放縱自己任他牽著。我有足夠的理智說分手,但是還沒有足夠的勇氣脫離他的溫暖。
食堂里人不多,賣飯的視窗顯得乾淨明亮。探著腦袋一看,五顏六色的明明有很多種菜,味道卻奇怪的一致,如果不是冒著熱氣的白米飯和饅頭看著可愛一點,真沒什麼胃口吃飯。
“師傅!”公子潤笑嘻嘻的打招呼,掌勺師傅認得他:“喲公子啊,好久沒看見你了,找工作去啦?”
“是啊,實習去了。”他把飯盆遞過去,“豆角炒肉加一個海米冬瓜,半斤米飯。”
師傅那一大勺挖的,我都替伙食科心疼。如果這樣學校還不虧的話,那就是我們的飯菜都進了公子潤的盆裡了。
“你要什麼?”結完帳,公子潤看看還在一邊讀小黑板(上面是今天的選單)的我,“我幫你打?”
“不用,嗯,我想吃牛肉麵了。”才不給你剝削我的機會。想著大師傅每次給自己那可憐的一勺,我都有去校長門口靜坐的心思!
牛肉麵是單個的麵攤,又大又寬的案子擺開,白嫩勁道的麵糰噼裡啪啦的一摔,最後抖抖就成了一把面,誰也不會多誰也不會少,扔進鍋裡,“啪”的一聲濺開一些水花,瀟灑透頂。等到面熟了撈出來,澆上熱氣騰騰的牛肉湯,清涼涼的湯色配上些肉片香菜蘿蔔,呼的一下送到你面前,香香的牛肉味兒毫不客氣的撞進鼻子裡,饞死你不償命!
第十六章
公子潤吃的眉開眼笑,我一根拉麵突嚕半天還沒嚼斷。正吃著,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