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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我,他和另外一個女生爬山去了。而且那同學神情極為曖昧地強調說:“只有他們兩個啊!公子潤主動約的!”
我大概不是那種會勾引別人等人過來說“愛你”的女孩,但我也不是那種第一次張口之後可以再次張口的人。
他叫公子潤,謙謙公子,溫潤如玉。我為這個名字瘋狂!雖然後來知道,此人姓公,名子潤,可我依然固執地認為,他是公子,潤。
黯然而返之後,我堅定地認為,那個男生一定看穿了我的意圖。老孃從此絕不追他!
也許這倒促成了我的超然,在他一眾紅顏知己和藍顏哥們兒中,我是紅顏中的藍顏,藍顏中的紅顏,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
在這樣的悵惘中,偶爾想起少年輕狂的愛戀時,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每一段感情真的可以結束,即使今日愛他成痴,明天我也可能想不起他的樣子!
不獨我如是,怕他亦如是。
電話響了,是系裡打過來的,說要發一篇關於就業的宣傳稿。
我們也要畢業了,準備論文,準備實習,準備走入社會。大家議論最多的是某某師兄師姐找到一份多麼多麼好的工作。那時,我聽到月薪三千元,已經吃驚得不得了!
按五毛錢一本書一天的價格換算,三千元可以借多少書看啊!
公子潤笑話我說:“孟露,那還用借書嗎?自己買就好了!”他是校學生會的副主席,曾經的班長,系裡八面玲瓏的紅人。
因為懶,因為無能,因為不重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開始找實習單位,依然在校園裡東搖西晃。
公子潤說過,他要到北京、上海試試,如果有合適的先實習,然後就可以留下了。這是一個月薪四千的師兄告訴他的。
我問他為什麼不回家。
他哈哈大笑,很意氣風發的樣子,“回家?回家幹什麼!北京和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才有我們的舞臺,才有更多的機會!我還要把戶口落到北京、上海去,在那裡安家!不過,聽說北京戶口很難落,我打算先去上海看看。”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北京戶口。
九月的校園,還帶著些溽暑的氣息,海浪的潮熱依然一波波地侵襲上岸,不過早晚的時候,已經可以感受到一絲絲清涼的秋意。
報到登記回來的同學帶給我一封信,是謝亦清的。
謝亦清是高中少數幾個男生之一。那時我正失戀,幾乎沒注意過他。他以“婦女之友”的身份生活在我的周圍。枯燥的學業幾乎把這群不知升學愁滋味的半大孩子逼瘋了,老師在上面抄數學題,下面就用撲克複習鞏固12345JQK。他是我的最佳“牌搭子”。
後來,上了大學,幾個出來上學的同學相互聯絡聯絡。大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謝亦清把張子涵她爸爸寄給她的東西寄給了我,我估計是他寄錯了,所以又寄了回去,還好心地告訴他張子涵的地址。雖然那個地址我也記不清了,但好歹還記得省份、院校和班級,估計有這些資訊應該不會再寄錯了。
沒想到謝亦清回信說他想請我轉寄給張子涵,因為他覺得直接寄給張子涵不太好。我理解這個“不太好”的意思就是他怕人家說閒話。
張子涵是班裡最漂亮的女生,謝亦清這種明顯的馬屁行為讓別人不說他都不行。我告訴他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別的同學的,而且受席絹的影響,我在信裡還鼓勵他勇敢大膽地追求好了,不然張子涵被別人追走了,他會後悔的。信的末尾,我很有文采地添了根狗尾巴:有花堪折直須折!
那封信,成就了我和謝亦清四年的通訊史,幾乎無話不說的通訊史。
信的內容我大致可以猜出來——無非是他又如何掙錢,如何勾搭他們學校的某個女生了,尤其是該女生有可能是某市市長的女兒,可以幫他留校,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光榮事蹟。
如果說有不好的,那一定是我的不好。
這幾年往來通訊,我曾經幾次“不留神”透露自己曠課、走後門、半夜突擊、和英語老師鬥氣的事情,現在都成了他###我的“證據”。
謝亦清要留在北京,所以他努力學習,努力掙錢,努力搞好關係,為自己找路子。他說他一定要留在北京,並勸我也去北京,感覺就像當年高考,不僅要考出來,而且一定要留在北京,才能算風光。
我覺得北京很遠,就像另一個世界,家裡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北京?那是個不相干的地方。所謂不相干就是既沒想過去,也沒想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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