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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麟似乎鬆了一口氣,低頭抹去眼角的淚,哭道:“凌悅,我和父王一直在等你。”
他向一邊閃開,我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遠地,烏玄半跪在地上,江原的身體靜靜地靠在烏玄身上。他嘴角有未乾的血跡,手指無力地垂在身側,胸口和腹部都被已血流浸溼,染紅了身下的黃土。他雙目沒有完全合上,微微地睜著,好像在不甘心地責問著我。
我忽覺一陣眩暈,劍尖用力撐在地上,緊緊閉上眼,不忍再看他眼裡的空洞。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驟雨般的馬蹄聲遠遠傳來,有人尖聲道:“陛下詔令,晉王接旨!”
過了一會,有人警惕地問:“來者何人?所傳何旨?”
另一人沉著的聲音道:“臣溫繼,奉皇上旨意,宣讀冊立晉王為太子的詔令。”
第八十一章 絕地爭鋒(中)
我猛然回頭,雙目充血,直直地瞪視著那個終於達到目的,跪地接旨的身影。忘了怎樣凝聚內力,忘了如何控制身法,只是用盡我畢生的力量向他衝去。劍如雷霆,在我手中悲鳴,風聲在耳,挾裹著我宣洩而出的絕望。
一聲震耳的巨響,彷彿半空裡的驚雷,幾個黑衣人硬生生擋住我的劍勢,被巨大的衝力齊齊掀在地。我口中一陣腥鹹,踉蹌後退幾步,正要舉劍再衝,一陣沁入經脈的涼意傳遍全身。我又驚又悲,手中的劍落地,軟軟滑倒。宇文靈殊衝過來,抱住我急道:“子悅!子悅!”
我說不出話,惡狠狠地看著晉王走近,他彎腰收走了我的長劍,輕笑:“越王,結束了,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就放過孤家罷。”我噴他一口血水,他輕輕抹去,轉頭命道,“我要回宮沐浴換裝,接著拜見父皇。派人包圍天御府、越王府、韓王府,反抗者殺!”
溫繼在一旁沉沉道:“殿下,陛下的旨意中並未下令包圍其他親王府。”
江成微笑,語氣卻開始有些不恭敬:“溫相,陛下敕令中沒有,東宮的教令中卻有。”
“殿下如此態度,真枉費了陛下的諄諄教導之心。”
江成嘆道:“父皇若早一些立孤家為太子,何至於今日遭此逼迫?”
溫繼雙手微拱,靜靜道:“好吧,老臣已將旨意傳到,就請殿下早些進宮面聖罷。”他恭敬地後退幾步,然後迅速上馬。
江成盯住站在人群中央的江麟:“傳太子令,手刃秦王者,加封一等公爵!”
他話音剛落,驀然間山谷四周鼓角齊鳴,數萬只火把從山丘上出現,映照得谷底空地如同白晝。十幾支全副武裝的軍隊從丘陵頂部向下逼近,黑壓壓幾乎覆滿沾滿了山崗,繡著龍形的旗幟在山頂招搖。
江成身邊許多人大驚失色:“殿下,是皇上!皇上的軍隊!”
江成面色陰沉,迅速喝道:“看緊韓王和越王,活捉江麟!割下燕王的頭顱舉給前面的軍隊!”接著又指另一人,“你迅速帶領餘下人馬向幷州方向突圍,快!”
在江成下令的同時,我轉頭對宇文靈殊道:“阿幹!先不要管我,組織你的部下攔截晉王的府兵!”
宇文靈殊叫過幾個人,護持在我周圍,轉身命令手下重新向晉王進攻。
就在這時,四周黑沉沉的軍隊移動了,他們甚至沒有動手,只是無聲地逼近,狹小的山間谷地已不能承受這樣的威壓。不論是晉王府的人還是其他人,都漸漸發現被這種透不過氣的力量包圍,漸漸停止了廝殺。
軍隊閃開一條整齊寬闊的夾道,江德威嚴地走到前方,他身邊跟著周玄與溫繼,無數弓箭手正對著江成。江德冷冷地看著他,沉聲道:“晉王,你知罪麼?”
江成後退幾步,面色複雜,似乎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
江德依舊看著他,沉沉續道:“你弒兄殺弟,逼迫父親,狼子野心!居然假扮溫和持重,騙過朕如許多年!朕悔不該誤信了你,卻將燕王當作危險!”
江成微微垂頭,極力輕笑道:“父皇,不管怎麼說,皇兄已經死了,您已立我為太子。兒臣保證,依然會如過去那般溫順平和,將魏國治理得井井有條。”
江德厲聲道:“朕決不會立你為太子!來人!將晉王拿下!”
江成搶先躍到江進身側,劍指他咽喉,表情異常陰狠:“誰若敢動,韓王性命不保!”
溫繼沉聲道:“晉王,你已無退路,此時放下屠刀,還能求陛下饒你一命。”
江成冷笑:“饒我一命?到了這一步,與死無異!”他突然回手,橫劍削向自己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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