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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對方在那裡出手。你跟著我,慢慢向那邊逼近,一旦收到訊號,立刻前去馳援。”
裴潛神情肅然地點頭,我帶著他來到後院,府中餘下的幾十名貼身護衛已經全部等候在那裡。我沒有用太嚴厲的聲音,只是異常誠懇地看著他們:“事到如今,越王府已到生死關頭,勝了大家共享榮華,敗了只有一起死!你們的妻女,我已派人好好安置,只要大家義無反顧,最後贏的一定是我們!”
護衛們的目光凝重地看向我,沒有人出聲,卻也沒有人表示異議。
我掃視著他們,拔出劍插入腳下,緩緩道:“誰不願跟隨,可以現在退出,我不會追究。”
靜默片刻,一人忽然帶頭跪下,大聲道:“願誓死效忠殿下!共享榮華!”
他話一出口,其餘護衛也被感染,堅決道:“願誓死效忠殿下!”
我微微點頭:“生死榮辱,就在今日分曉。”手一揮,“上馬!”
與往常沒什麼不同,我率護衛從正門旁的馳道騎馬出門,在路上按轡緩行。只是沒有向西走宮前御道,而是選擇向東行走。經過天御府門口時,還專程下馬讓門口迎賓轉達恭賀之意。
在與永和街相隔裡許的東陽門附近,裴潛忽然騎馬走在我身邊,低聲道:“我剛剛想到,謀反的事就這麼過去了,牽連孔頤的目的沒有達到,於是燕王仍要娶妻。你這樣沿途佈置,一心保護燕王安全,豈不等於是要保證他順利迎親?你真的想看他納妃?”
我眼睛盯著前方,隨口道:“為什麼不,他納妃之後,馬上可以被立為太子。”
裴潛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好像在看一個傻子:“你自己呢?你明明對燕王已經——”
我笑:“他娶妻之後,我就要離開了。他專心做他的太子,我繼續做我的將軍,有哪裡不好麼?那樣我們二人都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了。”
“可是!”裴潛有些著急起來,“可是你會不好!你心裡就不難過麼?燕王當初怎麼對你糾纏不休,現在卻說娶妻就娶妻,從此跟一個……一個——”
我拉拉燕騮的韁繩,淡淡道:“眼不見心不煩,從此他跟我沒關係。咦?”我突然意識到什麼,驚奇地轉頭看裴潛,“我的事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小冰山終於要融化了?”
“沒有,我才沒有!”裴潛立刻把臉轉到一邊,努力平淡語氣,“隨口問問,你都不乎,我為什麼著急。”
“嗯嗯。”我探過身去,捏著他的臉硬扭過來,“那你就繼續給我裝深沉,我看你能嚇住多少人。”
裴潛臉蛋漲紅,拉我的手:“都被你捏疼了。”
“是嗎?”我使勁,“這樣疼不疼?”
裴潛的眼淚都擠在眼眶裡打轉:“疼!別捏了!”
我放開手,詫異道:“怎麼哭了?這麼怕疼,你還算男子漢?”
裴潛幾乎哭出來:“大哥!好不容易才豎起威信,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他捂著臉回頭,朝護衛們怒吼,“別笑!誰笑回去抽誰!”
我愣了一會,忍不住大笑起來,心裡又感慨又動容。
裴潛居然在這個時候恢復原狀了,在我如此焦慮又需要幫手的時候,真覺得自己也想大哭一場。
再走一段路,忽聽一陣鼓樂聲遙遙從城那邊傳來,一名探路的護衛騎馬前來稟道:“殿下,燕王的迎親隊伍已經到達太社附近,尚未發現異常。”
“再探。”
“是!”
我對裴潛道:“我們從天御府前一路向南走來,在這條路口正可以與迎親的隊伍迎頭相遇,索性就在此地停下等候罷。”
裴潛立刻撥轉馬頭低聲下令,命護衛們依次沒入附近的小巷。
黃昏的暮色悄然籠罩了天地,我下馬拉著裴潛躍上屋頂。卻見不遠處有明亮的燭光緩緩向這邊移動,使者、禮官居於前方引路,江原乘坐的金輅居後,被簇擁在儀仗之中。
我看見陸子庭一身公服,被遠遠隔離在輅車之後,除他之外,隨行都是朝中官員,並不見天御府官員。
眼看儀仗就要進入永和街,裴潛緊張道:“會動手麼?不知晉王的人埋伏在何處?”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輛輅車駛入,由遠而近。其實我也在緊張,這條路的距離並不算短,隊伍的行進又如此緩慢,也許一個突襲就可以讓所有準備化為泡影。
暗處有無數的眼睛將焦灼的目光向這輛車投注,可是車外車內的人彷彿對這些毫無知覺。
漫長的行進中,江原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