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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傳來一陣喧囂,有護衛道:“殿下,趙軍使者擅闖帥帳!”
我厲聲喝道:“帶進來!”
就見一個身穿軟甲,面有怒色的人昂首走了進來,他並不行禮,只是直直看著我:“燕王,在下出使貴軍五天,若非我強自前來,你至今不肯接見,是為何意?”
我打量他一陣,笑道:“本王軍務繁忙,總要一件件來做,何況釋放宇文靈殊是大事,自然要多加思量。”說罷轉過身冷冷看著燕九,“你受了多少賄銀?違抗軍令該當如何?”
燕九立刻四肢伏地:“當罰軍棍五十!但屬下從未收受賄賂,望殿下明察!”
我沉聲道:“還敢狡辯!沒有收受賄賂,怎敢如此明目張膽!難道你是趙軍奸細?”
燕九急道:“屬下冤枉!真的是這位使者大人有要事相告,屬下大膽揣摩殿下之意,這才擅自做主。”
“不管如何,違反軍令就要處罰,何況空口無憑!你自己去領五十軍棍,然後聽從發落。”燕九默默地退下,不多時帳外傳來軍棍落在肉體上的沉悶響聲。
那使者面色發白地看我,咬著字道:“燕王殿下,在下確實有事相告。”
我笑道:“若是關於宇文將軍,本王已經都知道了。”
他猶豫片刻,看了看旁邊的江原。我對江原道:“燕統領,讓帳外護衛退出十丈之外。”直到江原出去又回來,我才對使者道,“你說吧,燕統領是我心腹。”
那使者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突然單膝跪地:“殿下,司馬將軍請你救他一命,放了宇文靈殊!”
我假裝吃驚:“這是從何說起?”
“宇文靈殊遵從司馬將軍命令而被俘,宇文家不肯罷休,連連上書,要追究司馬將軍失職之罪,言語之間暗示將軍通敵賣國。宇文靈殊若是身死,宇文家勢必憑藉自身勢力,逼迫皇上降罪。所以將軍命我帶來這句話,求殿下網開一面!”他神情閃爍,不肯直視我,顯然這些說辭連他自己都十分厭惡。
我故作為難地在帳中踱步,喃喃道:“當初俘虜宇文靈殊,他也贊同,沒想到宇文念動作這麼快……”只說了一半,那使者聞言僵在當地,表情如遭雷轟,似乎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我瞧見他表情,不由嘆了口氣,江原立刻在角落裡朝我使眼色。我又踱回案前,用公事公辦的口氣道:“你回去轉告司馬將軍,叫他明日到距此地二十里的潼水岸邊,我會帶上宇文靈殊親自與他談判。”
使者突然瞪著我,眼中有說不盡的憤怒,他慢慢起身,每說一個字都無比艱難:“在下,會代為轉達。”
我將使節遞還,冷冷看著他道:“你的副使就在帳外等候,今日你什麼都沒跟我說,我也什麼都沒聽到,你要記得。”
他重重道:“告辭!”飛快向帳外走去。
我抬聲問:“請問使者名姓?”
“王乾!”
“王乾……”我低聲自語,“不管他是誰,可能知道真相後都會痛不欲生罷。”抬頭看向江原,“真的不會露破綻麼?”
江原搖搖頭,眼中是鎮定沉著的神色:“燕九在這方面很有經驗,從無意間透露司馬景與我們私相來往,到禁不住追問而收受賄賂,從而帶他來中軍大帳的過程,都沒有問題,否則這個叫王乾的使者不會拿這些話來試探。”他想了想又道,“根據傳來的訊息,這人是趙皇陳熠的親信,本人與司馬景也頗有交情,他來談判可以很好地代表各方利益,不會讓宇文氏猜忌。那位副使才真正是司馬景帳下的人,所以我自始至終都不給他任何機會,也是為了防止今日的事走漏風聲。”
我不由輕嘆:“他作為普通使者時得不到接見,一旦被認為是司馬景裡通外合的親信,立刻得到答覆。這樣天差地別的結果,任誰也不能不起疑心,更何況我還說了那樣暗示明顯的話。”
江原笑道:“這王乾是個會動腦筋的聰明人,知道燕九不會輕易違命,可是隻要自己假裝是司馬景秘密派來投誠的使者,燕九便不敢不從。他再進一步來你面前試探真假,自是順理成章。可惜聰明人也有壞處,就是太過相信自己的推斷。他用假話來試探你,你用假話來回他,兩假相遇必有一真,王乾回營之後,一定會把自己的懷疑秘密上報朝廷,司馬景無論如何都難洗脫嫌疑了。”
我皺眉道:“可是陳熠會相信麼?眼下北趙失了最有力的屏障,江山腹背受敵,正是急需人才之際,誰會傻到在這種時刻自斬臂膀?”
江原譏笑道:“涉及到權位,哪個君王不會?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