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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得只能用面板感覺他的存在,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微微發顫。我知道,那裡有一個茶碗大的疤痕,已經癒合,卻消不掉怪異的顏色,只要深深地按,便能摸到突出的肩骨。
“這裡,疼麼?”
我搖了下頭:“它提醒我,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永遠不在了。”
宋然痛楚道:“若你不是趙煥的兒子,而我也不是罪臣的後代,也許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黑夜裡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遠遠的一聲冷笑傳來:“他本來便不是趙煥的兒子!”
第六十七章 前路維艱(上)
夜很深,聲音傳得很遠,馬蹄聲踏碎了夜空的寧靜。
我猛然轉過身,一彎細弱的月光徒勞地映向地面,卻遲遲照不見人影。
宋然面色微沉,將手放在劍柄上,盯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他的神情有些複雜,有懷疑,更有警惕。
過了一會,江原從夜幕裡漸漸顯現,黑色的馬,黑色的衣裝,身後披風像融進夜色裡的翅膀。他躍下烏弦,朝這邊走來。我凝視著他,不知道方才的對話被他聽到了多少。
江原看我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似乎並不急著將話挑開,只向宋然道:“宋將軍,怎麼不留下一起喝酒?本王與陳顯將軍對飲甚歡,沒有你參與,總覺得遺憾。”
宋然冷冷道:“宋某有急事在身,沒有向燕王殿下告辭,萬望海涵。”
江原笑道:“宋將軍公務繁忙,本王十分理解。不過宋將軍不說一聲就將我的屬下掠到城外,那又是何用意?如果本王不及時趕來,你是不是都要帶他過江了?”
宋然僵冷地道:“就算在下要帶他離開,也不需燕王殿下准許。”
江原若有所思地掃視著地上的狼藉:“宋將軍,你真是令本王吃驚。白天剛剛提醒本王不要對南越有不臣之心,夜裡就親自動手,把自己人屠殺得乾乾淨淨,果然人心難測。是什麼樣的仇恨令你這樣對待他們?”
宋然神色不動:“宋某的私事與你無關,燕王殿下也不必拐彎抹角。這裡沒有別人,你屏息良久不使人發覺,聽到了什麼,又要說什麼,不妨一併道來。”
江原不屑地嗤了一聲,:“宋將軍,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可沒有偷聽什麼。否則你們在亡趙東宮相聚之時,我儘可安排耳目加以監視,宋將軍要想不告而辭,未必走得這樣容易!”他神色一轉,又悠然笑道,“不過,怪只怪本王耳力太好,騎馬趕來之時,恰巧聽到宋將軍自承罪臣之後,又見地上這般精彩,於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宋然面色冰冷:“燕王殿下不妨試試看,你我同時出現在這裡,別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在下。”
江原笑起來:“宋將軍說得很對!而且本王神通廣大,就算不出城,今日這殺人的罪名也擔定了。不過我唯獨放過了宋將軍,實在是因為愛才心切。” 他不著痕跡地將我拉到身邊,“假若你同本王合作,我們各取所需,本王可以暫不追究你引誘我凌祭酒的事。”
我不覺唾棄地看他一眼,遠遠站開。
宋然目光隨著我動了一動,仍舊冷淡道:“燕王殿下的雄心昭然若揭,與你合作的後果如何,在下還可以預料。你儘可以散佈流言,說我心懷不軌,宋某在對岸等著你。”
江原不帶溫度地笑:“宋將軍果然有氣魄!不過對著最信任自己的摯友放箭,不知是什麼氣魄?”
宋然神色一變,低沉道:“這是我與他的恩怨,不勞燕王質問。”
江原嘴角浮起笑容:“可惜現在你的作為已經超出了本王的忍耐範圍,私相授受,軍中大忌!宋將軍若要追昔撫今,先把這身官服脫了再說。”
宋然緊抿住唇線:“燕王若有意為難,宋某奉陪。”
江原不留情面地譏笑:“宋將軍南越棟樑,本王怎麼敢為難?方才你一句話如此真情流露,連本王都不免有幾分感動,差點便要勸說凌祭酒與你破鏡重圓了。”他又看向我,假裝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是你箭法太準,本王真怕哪一日我這傻乎乎的表弟又被你射中,那樣本王豈不是痛不欲生?”
宋然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江原充滿惡意地笑:“宋將軍,本王不得不惋惜地告訴你,凌悅是我姑母離散多年的骨肉,並非南越皇帝的親生兒子,倒是趙煥正要千方百計除掉他。你非但復仇選錯了入手物件,還幫了仇人的忙。”
宋然慢慢轉頭看我,聲音有些發顫:“殿下……”
我咬了咬嘴唇,知道江原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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