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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終於有斥候來報,卻帶來一個令人意外的訊息:趙軍已經列陣出營,正南方似乎有另一支軍隊在與他們對峙。江原正要說話,忽然響起一陣隆隆的戰鼓和渾厚的號角聲,緊接著鐵騎奔騰的巨響震動著大地,廝殺聲此起彼伏地傳來,好像戰場就在我們跟前。
我全身一凜:“這是南越的軍隊!怎麼會攻到這裡?”
江原看我一眼,靜靜道:“你說的對,只有南越進攻時才會用號角。難道聯軍已經打敗了河西郡守李成的軍隊,解了丹鳳之困?”他沉思片刻,“看來我們昨日佈置偷襲的時候,也正是他們獲勝之時。獲勝後不知會我軍,立刻秘密行軍至此。如果韓王主使,他絕不會這樣做,所以此刻來的必是宋然,他準備搶功!”
燕七急問:“殿下,越軍已經下手,我們怎麼辦?還沒與大軍聯絡上,就算爭也爭不過他們!”
江原冷笑道:“可見之前被困丹鳳,是南越人有意示弱,為了爭得聯軍的主動權而設下的計策。”他轉頭看我,“這個宋然,果真不是個簡單角色。”
我眉頭緊皺:“他一直不簡單。”
江原命道:“燕九,拿地形圖!”說著下了馬,就地坐下,仔細看了一會,指著地圖上道,“不管是趙軍還是越軍,沒有人知道還有我們這支軍隊在跟前。現在大霧正濃,陳顯坐鎮長安,他的援軍收到大戰的訊息後,要想馳援也很困難,我們只要派出五百人埋伏在西北方向,就可以拖住他們。這裡,照常理推測,應該是陳熠中軍所在,我們只要直衝過去,應該可以遇到陳熠。”
燕九等人聽了都躍躍欲試:“好,擒賊擒王!”
江原笑道:“再留二十人在此地,等到我們大軍趕到,正好可以一舉摧毀趙軍中樞!至於南越,就讓他們在前面打去罷!”
眾人大笑著上馬,江原拉住我:“凌悅,你我一左一右,各率五百燕騎軍從兩翼包抄,直取陳熠首級!”
我並不推辭,指著裴潛所在的新兵笑道:“這二百人給我,另外再給我燕九燕飛手下三百人。燕王殿下,且看鹿死誰手!”
藍田大營駐地前的平原上,果然已是煙塵滾滾,喊殺震天。只隱約看見雙方旗號,卻已分不清人馬所向。我率軍從側方切入,按照預先估算,向陳熠所在的行轅掩殺過去。
裴潛騎馬追上來,順手將對面幾個趙軍戳倒在地,朝我喊道:“你看著吧!我這次定立首功,直升千夫長!”
我一槍擋掉旁邊敵軍刺向裴潛的長矛:“小崽子!你會騎馬了?當心些!”
“騎馬有什麼難!”裴潛不服輸地拋下一句話,拍馬衝向敵陣深處。
燕騎軍們都在周圍衝殺,不斷掄起槍槊大刀砍倒前面擋路的趙軍,所過之處,便是一條血路。
從清晨一直殺到午時,濃霧稀薄起來,我忽然看見人群中有一個頭戴金盔的勇猛將軍,正揮舞著一柄黝黑的長槍。他的槍頭十分特別,槍身鑄有鋒利的鉤刺,很像一朵盛開的蘭花。他面色沉著,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每一槍舞動,都像下起漫天血雨,槍尖刺透敵人的胸膛,撕裂肌肉,穿金裂箔的痛快。
我大喝道:“陳熠!”扎倒幾名擋路的趙軍,縱馬躍向敵陣中央。
宇文念父子和李成同時大敗,越軍氣勢洶洶先一步殺來,趙軍中再無克敵制勝的猛將,陳熠除了親自上陣,的確再無別的選擇。
燕騎軍聽到我的喊聲,都齊齊向那邊聚攏。有十幾人衝到前面,齊齊挺起長槍刺向那個金盔銅甲的身影。槍尖相撞,摩擦的噪聲令人恨不得捂起耳朵。燕騎軍手中長槍齊齊折斷,他們抽出腰間跨刀,再度上前。
陳熠身旁的護衛湧上來將他們擋住,燕騎軍一時無法前衝。陳熠挺起長槍,槍尖所及,燕騎軍都被他的槍影籠罩,幾十人受傷跌下馬來。
我看見戰陣的另一面,江原也率燕騎軍向這邊攻來,卻也因為趙軍阻隔而無法近身。
經過昨夜又兼今天這半日的衝殺,燕騎軍體力有所下降,少了開始的猛勁。陳熠周圍的屏障越來越嚴密,逐步在趙軍的掩護下向北退卻。
燕騎軍再次猛衝,無濟於事。
突然,南越軍陣中金鑼聲陣陣鳴起,南越軍隊紅色的旗幟如潮水般撤退。趙軍一時懵懂,不知該追該退。就在眾人正在驚詫于越軍突然收兵的詭異時,陳熠軍中開始擊鼓,趙軍立時聽令追擊。
江原在不遠處喊道:“不要放過陳熠!”
燕騎軍再次組織猛攻,衝開了陳熠周圍部分護衛。我抓準趙軍重新進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