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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不耐煩地按住我:“不是沒有,可能還沒攻上山來,路上或許能碰到。”
此時下山的路已被交戰雙方堵住,要衝下去只有穿越戰圈,我想了想,撿起莊斐雲用過的胡刀握在手裡,對江原道:“走!”
江原伸手把胡刀搶過,將自己的長劍塞進我手裡,左手放在我腰間,運勁一提,便向山路衝去。
他帶著我一路衝進戰圈,只要有趙軍擋路,揮起胡刀便是左右劈砍。我懷疑江原真在發瘋,他如嗜血修羅般一衝一路砍,速度快得來不及看清對手面目,只看見血肉在刀光裡四處飛濺。殺到半路時,兩人身上都濺滿了鮮紅,而我手中的劍始終沒有機會出手。
離下山的路越來越近,我猛然看見了正在激戰的陳顯,他戰甲上一樣血跡淋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幾乎是同時,他也看見了我們,立刻瞪起殺得通紅的雙目,地動山搖地吼了一聲:“休走!”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勁力,連穿幾名燕騎士阻擋,向這邊攻來。
江原迅速把我拖到身後,猛然橫刀擋去陳顯攻勢,冷笑道:“陳將軍,捨不得本王便一起走!”
陳顯大笑:“客隨主便!留下腦袋再說!”向趙軍高喝道,“圍緊了!擒殺江原,賞金千兩!”
江原也不示弱:“燕騎聽了,擒殺陳顯的,便是我前軍大將!”
陳顯高聲道:“燕王殺我軍師,正好以命相抵!”
江原狠狠道:“將軍傷我主簿,不回敬於心何安!”
“哈哈!什麼狗屁主簿,□承歡是也!”
“陳將軍求吾門而不得入,學妒婦娼妓毀謗良家女!”
“燕王送上門來,難道不是求本將軍寵幸?”
“哼哼,陳將軍如此妒婦,怎麼入得本王法眼?”
兩人嘴上一句比一句毒辣,手下一刀比一刀兇狠,都企圖將對方首先激怒,無奈雙方臉皮都是銅牆鐵壁,一時間棋逢對手,刀法變幻無端,倒把周圍打鬥計程車兵看得目眩神馳。
我心裡罵了一聲下流,趁著兩個主將打得如狼似虎,抖開長劍面向四周。劍尖顫動,我不加思索地刺出一劍。離我最近的趙軍發出慘叫,這才驟然發現我的存在,帶著憤怒舉刀砍來。
脫離了江原的護持,獨自面對迎面衝來的趙軍,我忽然一陣莫名興奮,好像不是在突圍保命,而是做我本來便該做的事。內力稍差可以用速度彌補,更何況速度一直是我所長!
我握緊了劍柄,躲開趙軍士兵的斫刀,回手再攻,一劍刺穿他咽喉。溫熱的血噴在我的臉上,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好像一下喚醒了我身體裡那頭蟄伏的猛獸,它充塞在我的胸間,狂吼著想要衝出來撕碎一切。
我抑制不住激動,同時又覺得有些許痛苦。眼前的東西刺激著我的感覺,一時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些戰場上的壯懷激烈,原來無時不刻地縈繞在內心深處,不管身在哪裡,這都是我不可抗拒的宿命!我不停地揮起劍又砍下,好像在劈開一個世界。
記不清我是在殺掉第幾個趙軍的時候倒下的,只恍惚記得江原一臉驚恐地衝過來,我對他小聲道:“我回來了。”他表情迷惘,我卻笑得無比滿足。他也許並不知道,這一場戰鬥對我意味著什麼,但我清清楚楚地感到,我身上的血重新沸騰了。
醒來的時候,全身火辣辣地疼,眼前已是暮色朦朧,幾乎看不清周圍景物。微微抬起頭,發現自己正半躺在一處山坳裡,十幾名燕騎士正抱著隨身武器或躺或坐地昏睡。守在我身旁的燕騎士見我醒來,忙把地上的水袋乾糧遞給我,悄聲道:“大人,喝水吃點東西罷。”
我仔細打量山坳裡這些人,問道:“燕王在哪裡?”
那名燕騎士愣了愣,伸出的手停在半路。
我心裡一沉,再看了看四周,厲聲道:“為什麼只有你們這幾人?燕王呢?”
這一聲詢問驚醒了所有休息的燕騎軍,他們面面相覷,卻又不約而同地沉默。
我豁然撐起身,卻摸到龍鱗劍還在身旁,心頭更是發涼:“快說!他怎麼了?”
那名燕騎士看看同伴,小心道:“大人別急,殿下讓我們先護送您離開,他帶其餘人斷後,想來也快到了。而且殿下身上有護甲,一般的刀劍應該也傷不了他。”
我沉聲道:“那就是他隔著護甲被誰擊中了?被誰?”
被我一問,那名燕騎士也猶疑起來:“大人昏倒時,殿下急著來救,被陳顯一刀砍在背上。當時殿下沒什麼異樣,而且陳顯早受了傷……”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