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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休臉上現出一絲焦急:“殿下怎不早說?事不宜遲,我們快動身罷。”
我卻斂了笑容,冷冷盯著易青:“不只燕王,怕是韓王也會快馬加鞭地趕到,殺了江麟,我們全都在劫難逃;將他藏匿起來,要不了多久,燕王手下鐵騎一樣能及時將我們追回。”
易青變了臉色,動了動嘴唇,卻沒說出什麼。
我毫不留情,繼續道:“不經我同意,擅自想出這樣草率的計策,如今退無可退,你有什麼話說?”
易青目中一顫,慢慢咬緊了牙,突然下決心般道:“屬下犯下大錯,不敢求殿下原諒,惟願背水一戰,拼死也要助殿下返回南越!”
我沉沉道:“好!你既然報了必死的決心,我就為你指一條死路,你敢做麼?”
易青決然道:“赴湯蹈火,絕無反悔。”
我從地下拾起江麟的寶劍遞在易青手裡,肅然道:“你即刻帶世子回去,等見到燕王,你便以世子相要挾,等到你被捕,我們就可以脫身了。”
易青接過寶劍,深深地看我一眼。
我回身牽過一匹馬,叮囑道:“東南面的山路比較徐緩,你騎馬下去。記得不要真的傷了世子,否則惹怒燕王,被他追查起來,我們便再無機會。”
易青向我拜了幾拜,目中含淚,神色間卻沒有多少遺憾,他將江麟抱上馬背,接著自己跨上去,又深看我一眼:“殿下保重!”拉緊馬韁,朝山下奔去。
程休眼中流露出佩服神色:“易將軍一片忠心,殿下卻能想出如此丟卒保車的狠招,小人由衷歎服。”
直到再聽不見馬蹄聲,我才回身向他一笑:“你覺得我狠心,為什麼卻不阻止?”
程休正色道:“孰輕孰重小人還分得清。”說著牽過另外兩匹馬道,“殿下請上馬吧!”
我微微笑道:“以你的武功,即使上了馬,你若要將我追回來,不費吹灰之力罷?”
程休目光一閃,接著垂首道:“小人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我負手踱了兩步,悠悠道:“五年之前,我率軍攻入成都,頒下嚴令不得擾民,否則按軍法論處。有一名偏將曾與城中一商賈有仇,不顧軍法,趁亂將那商人殺了,後來追查起來,雖有眾軍士勸阻,我還是沒有留情,從那之後,安撫蜀民順當了許多。我依稀記得,那偏將是廬陵人氏,姓程,不知道你認識麼?”
程休神色陡變。
我淡淡道:“你要將我引到哪裡去?如要殺我,何不就在這裡動手?”
程休臉上的恭敬消失不見,眼中透出一絲冷酷:“原來你一開始就不打算信任我,卻讓我誤以為可以騙過你。”
我笑了笑:“不如此,你又怎麼會為了博取我的信任而說實話?”
程休慢慢放掉手中的韁繩,森然轉身:“你果然狡猾!無怪以前幾次精心謀劃的刺殺都功敗垂成。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用再聯絡赤衝,只要能除掉你,就算暴露身份也無妨。”
我心中一凜,冷冷道:“原來流砂會的事你也插過手,但赤衝是我南越組織,他們未必便會受你利用。”
程休冷笑道:“流砂會早已受晉王控制,是他要除你,我不過順水推舟而已。但是幾月前赤衝便得到了指令,一旦發現你的蹤跡,必殺無赦。就算不為私怨,今日殺你,也是名正言順!”
聽到這話,我驀然覺得胸中像被寒冰浸透了一般,僵冷點頭:“必殺無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忽然望向程休,“那麼,你要動手了麼?”
程休對上我的目光,表情一震,本來滿臉的仇恨中卻似乎帶了一絲忌憚,他沒有立刻動手,只看著我緩緩道:“殿下畢竟是我南越大將,我雖要殺殿下,卻不敢稍加褻瀆。殿下還有什麼話留下,我可以代為轉告。”
我漠漠一笑:“沒有什麼話,只有一件事想請你答應,我死之後,不要再追殺易青。”
程休略有些意外,接著恨聲道:“你死到臨頭還要裝腔作勢,千方百計保一個護衛,卻不肯放過我唯一的弟弟!”
我靜靜看他一眼:“軍法如山,令出必行,若是換了易青,我一樣不會容情。但是今日換作程偏將,我同樣會救他。”
程休愣了愣,眼中似有什麼微微激盪,開口時語氣卻依舊冷酷:“只要割下你的頭顱,我可以考慮放過他!”這句話說完,他不再給我任何機會,瞬間目中殺氣畢露。
我只覺一道凌厲掌風劈來,呼吸為之一滯,抬手抽出腰間長劍,在他面門前虛刺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