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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不了,這幾天就不來打擾了。”
我裹在被子裡動了動,表示知道,聽完憑潮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才十分鬱悶地爬出來抹藥。
磨蹭到鏡前敞開衣服,再次看見胸膛上的大大小小紅痕,我伸指挑了一些藥膏後,居然覺得無從下手。既沒出血也不腫痛,這……能叫傷麼?
而且此刻鏡中的自己衣衫半掩,滿身狼藉,簡直就是一副極端色…情的場景……再看一陣,我不由得漲紅了臉,胡亂抹了幾下又忙掩上。
江原,江原!我咬牙切齒,怎麼就沒把他抽死!
江原似乎感覺到我對他的滔天恨意,自那日以後便很識趣,非但不再親自登門,就連例行議事也不派人來叫我,似乎府裡已沒我這個人。
我起初幾日悶在弘文館裡,等到臉上消腫,便開始頻繁與南越密諜會面。
赤衝是南越為防務秦淮一線佈下的諜報組織,主要負責探聽以江成晉王府為主力的南營諜報,是我皇兄趙謄在北魏的重要眼線。赤衝組織嚴密,統事只與幾個副手直接聯絡,而副手各自率領一組或幾組密諜,每組三五人不等。命令層層傳遞,有時同時知會幾人,有時卻只告訴其中一人,組與組之間更是互不通訊,極難一網打盡。
按照程休死前透露的詳細內情,加上早先對“赤衝”內部底細的瞭解,我先是取得了負責週轉訊息的南越使臣範茽信任,將程休之死歸咎於他叛國投敵,繼而逐漸插手刺探任務,然後將天御府掌握的部分晉王府機密轉給不同執行者,趁他們互通訊息之機,將赤衝安插在各處的密諜從下至上逐個掌握。
每掌握一人,我便在紙上記下他們的簡況,依據他們推敲那些隱藏更深的人,反過來再行求證。如此周密往復,不到一月的時間,我手中的名單上已增至九人。
我重重寫下最後一筆,只見筆鋒已有些凝滯,燭影中,面對著自己親自寫下的人名,又有了那種奇異而沉重的感覺。我嘆一口氣,把紙捲起,壓在一隻帶鎖的木匣底層。再轉頭忽聽見院門輕響,此刻已是半夜,有誰會來?
我警惕地快步邁出書房,環視四周片刻,未見有人,卻在要回身時驀然瞥見在地上多了一個人影。
月色如霜,將那影子淡淡鋪開一道,在寒氣蕭索的夜裡,朦朧欲散。
我皺了皺眉頭,轉身便往回走,將進門時,聽見身後有人靜靜開口:
“凌悅。”
我吸了一口氣,表情冷淡地回頭:“我還以為誰家的狗闖了進來,卻原來是燕王殿下。”
江原半倚在欄杆上,輕輕揚眉:“還在生氣?”
我看天:“這話問得怪,我生什麼氣?難道殿下知道自己曾做過什麼卑鄙無恥的事?”
“凌主簿處處諷刺,不知道在說誰?”
“殿下既然聽見了,儘可以往自己身上攬。”
“真可惜,本王從沒覺得自己做過什麼無恥的事。”江原走到我跟前,眼神閃動,“不請我進去麼?”
“請啊,怎敢不請。”我伸手讓出半邊,“雖然對有些人不配受禮,但在下還是習慣以禮待人。”
江原淺淡一笑,負手攏住衣袖,施施然抬腳跨進書房,走到書案前,伸指翻動了一下案上紙張:“墨香濃郁,凌主簿方才在寫什麼?”
我在他身後道:“殿下深夜駕臨,不是為了看下官寫什麼字罷?”
江原回頭看我:“誰說不是?我很想知道你寫了什麼。”
我語氣冷冷:“什麼都有,比如方才就寫到一句,國之大患,惟人不知恥而已。”
江原似乎忍不住輕笑:“這是誰的話,我怎麼從沒讀到過?”
我挑釁地揚起下巴:“本人新創。”
江原背過身,拿著一張紙抖了半天,終於大笑出聲。
我瞪著他:“你笑什麼?”
江原扔下手中的紙,忽然一個回身將我摟進懷裡:“凌悅,你還真是有趣。”
我使勁推他:“你有病!想再嘗一頓鞭子?”
江原毫不理睬地把手臂收緊,直將我弄得透不過氣來,才貼在我耳邊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寫什麼?”
我僵了一下:“你派人跟蹤我?”
“身為上司,如果連自己屬下的行蹤都不清楚,豈不是十分失職?”江原沒事般放開我,坐到旁邊的客椅中,笑著敲了敲另一邊:“坐。”
我站著不動:“不必了,有事就說,沒事快滾。”
江原站起來將我按到椅中:“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