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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戰而屈人之兵……”
裴潛著急地打斷我:“書上的話我都記得,我想知道你怎麼做的!”
我笑了笑:“真正的戰爭,往往是計謀與武力並用,從明日開始,你會慢慢看到這段話的解釋。如果這次你看得懂,我就詳細跟你描述那日的情景。”
裴潛聽了,賭氣地一頭扎進被裡,嗡聲道:“算了,懶得理你!”
我把手臂枕在腦後,呆呆地望著屋頂,嘆了一口氣。江原這時還在與杜長齡周密籌劃吧,如果我對他說,自己這樣反應是因為觸景傷情,不知道他會不會更加鄙夷。相處下來,他與我有很多相同,可是又有如此多不同。
裴潛不知什麼時候又鑽出來,頗有城府地看著我,唸咒般在我耳邊重複:“燕王殿下,又是燕王殿下……”
我拍他的腦袋:“還不睡!”
裴潛哼道:“怎麼睡得著?我看你不是從殿下那裡回來的,你從冰窟窿裡出來的吧!這麼久還是冰涼冰涼的,本來想兩個人擠著暖和,現在害我也暖不過來了。”
我一愣,隔著衣服感到裴潛身上傳來的微弱暖意,又想起與江原肌膚相觸的感覺,不知不覺中竟然有些留戀。他有時像一頭靈敏的野獸,帶著時時讓人警醒的危險,可是跟他在一起,我的心是熱的,身體是暖的。
小畜生其實很困了,嘟囔過之後就進入了夢鄉,我把棉被多讓給他一些,走下地撥旺了火盆。我想,或許我與江原一樣,喜歡這份獨一無二的危險和刺激。
經過斥候不斷來回刺探與緊鑼密鼓的作戰準備,在一個略有些霧氣的清冷早晨,虞世寧帶領的魏軍,在桃林高地的狹窄地帶,與司馬景的趙軍第一次遭遇了。
雙方軍隊都有些奇怪。在虞世寧的英勇率領下,魏軍開戰不到一個時辰便狼狽敗退,盔甲兵器掉得到處都是。而司馬景的軍隊眼見獲勝,只象徵性地追了一小段路,就集合隊伍慢悠悠回營休息去了。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江原正身披黑色斗篷站在函谷關西城樓上,遙遙地往西北眺望。他氣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有嘴唇還略帶些霜色。
“凌悅,你知道那裡麼?”江原手中龍鱗劍隨意一指。
我看也不看便道:“你說的夸父山罷。”
江原回頭笑了笑,喟然道:“傳說夸父追日,來到此地,快要追上太陽時渴死在這裡,身體變作大山,手中木杖化作這片綿延幾百裡的桃林。你猜,他若事前知道追趕太陽是這樣的結果,還會追麼?”
我想了想:“會的吧。人只要有了志向,就算明知前面萬劫不復,還是會一直走下去。”
江原沉吟點頭:“凌悅,我想知道你的太陽是什麼。”
“我?還沒找到。”
“我不信。”
我沉默了一會:“曾經有過,可是碎了,就不再想了。”
江原異常認真地凝視著我:“試著重新找吧,這一次不讓它碎掉。”
我有些意外地抬頭,轉眼卻看到一名斥候匆匆奔到江原跟前,帶來了魏軍與趙軍鬧劇般的最新戰況。
江原像是早知道結果一樣,草草看一遍便隨口道:“司馬景果然厲害,讓虞將軍多加小心,遇到宇文靈殊要給趙軍狠狠一擊!”他把戰報塞給我,笑道:“希望你要追的太陽跟我的一樣。”
“那可未必。”我展開紙卷掃了一眼,“虞將軍望風而逃,實在做得夠絕夠像,可惜被司馬景識破了。”
江原殘忍地笑道:“沒關係,他一個人識破,未必人人識破。既然司馬景是常勝將軍,那就讓他一直勝下去。”
“然後與宇文靈殊率領的軍隊頑強對抗,讓他以極其慘烈的結果贏得勝利,首先引起士兵對宇文靈殊的能力不滿,繼而擴大到宇文靈殊與司馬景的矛盾。這就是你和杜司馬的高明計策?”
“這只是一部分,整個計劃有待完善。”
“為什麼不商定完整?”
江原陰沉了臉色,將我拉近身邊:“你那麼離開,我除了要商討計策,還要想著你做什麼、怎麼樣,哪裡做得完?”
我聽了忽然很想笑,可是不願被他看出來,眯起眼睛道:“你是自己累了找藉口罷?”
江原皺眉道:“凌悅,你真是不解風情!”
我噴了他一臉口水:“燕王殿下,你這樣說話很像個閨中怨婦啊!”
江原不可思議地瞪著我,好一陣才憤怒道:“你再說一遍?”
我若無其事地笑:“要不,我大聲對著那邊的